徐大娘子看著女兒跟白家的小姑娘一起啃骨頭,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白雲溪看著她,忍不住輕笑一聲,“難得出來踏青賞花,偶爾放肆一下也無妨。”吳安人放下筷子,拿起一根豬排啃了一口,“說的沒錯,啃著吃確實香……但一般人還真是放不開,好在我家老爺武將出身,本就豪放,我也算能適應。”
她能適應,徐大娘子就未必了。
徐家經商,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單是府中養的廚子就有二十多位,全國各地的菜係都能在徐家吃到。曾經,她娘家宴席,還跟徐家借過廚子。
那些廚子都是徐家高價奉養的,為的就是滿足口腹之欲。
廚子們絞儘腦汁的研究菜品,除了色香味,還得讓主子吃著方便,尤其是女眷,不能失了雅致。
就比如一個肉丸子,比棗子還小,一口一個,不能鼓了腮幫子,失了美觀。
倒是徐家姑娘,被家裡嬌養著,天真爛漫,不拘泥於俗禮。
徐大娘子看著她們一個個吃的歡實,看著手中女兒塞得一根骨頭,勉為其難的咬了一口,烤肉做的真是不錯,焦香。但這種吃飯方式她有點接受不了。
白雲溪忍著笑,又拿了一串烤地瓜,五香的,很適口。
除了烤肉,白雲溪還讓人準備了果酒,甜味的。搭配著烤肉吃,最是絕配。
幾杯酒下肚,氣氛就更濃鬱了,
徐蕊兒喝的小臉紅撲撲的,衝著白雲溪彎著嘴角,眼睛笑成了月牙,
“白伯母準備的野餐真有意思,我喜歡。”
“這丫頭,怕是喝醉了。”
徐大娘子聽著女兒的稱呼,臉皮一緊,這丫頭真是沒大沒小。她們再怎麼熟悉,官商之分依舊矮了一頭,很多人跟她們交往,都是看中了徐家的銀子,至於人,從來沒入過貴人的眼。
未經同意,女兒的稱呼,多有不妥。
“我以前管得嚴,沒讓這丫頭碰過酒,今日倒是放肆了。”
說著,徐大娘子就要起身去照顧女兒,被白雲溪給攔下了。
“蕊姐兒天真爛漫,是個招人喜歡的孩子。好不容易出來一堂,你就讓她隨意玩吧。”
“娘,你聽見了吧,伯母都不嫌我吵,就你和爹瞎操心。”徐蕊兒睜著一雙彎彎的眼睛,看著白雲溪,嘻嘻一笑,“伯母,我改天能去家裡找丫丫玩嗎?”
“這孩子,怎麼還順杆爬呢?”徐大娘子看著白雲溪,臉色訕訕。
“當然可以,丫丫平時很出門,也沒什麼玩伴,巴不得你來我家玩。”
白雲溪輕笑一聲,一點也不介意,徐家能把女兒養成這樣,可見是真心疼愛的。
徐大娘子看著女兒笑嘻嘻的模樣,很是無奈,好在宜人沒有怪她魯莽,看來回頭得教她一些為人處世的規矩了,省的以後讓人笑話。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很儘興。
各自淨了手,坐在椅子裡,喝茶消食。
徐大娘子看著麵前大片的梨花,“說實話,我手中的莊子也不少,從來沒想過,在莊子上還能這麼用餐?”
每次去莊子上,下頭的人都是撿最好的呈上來,她也習慣了這些,從未動過其他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