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正要使用從文森特那裡拿來的天賦“免疫”,卻突然聽見一聲似笑非笑、語調怪異的問話。
“喲,都乾什麼呢?”
異無雙的爪子在離宋均心口僅一寸之遙的位置戛然停住,那聲音中蘊含著的極致純粹的邪惡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這種邪惡和一切欲望都沒有關係,因為它並不包含任何人性。
它冰冷而扭曲,淩駕於一切欲望之上。
異無雙顫顫巍巍放下爪子,抖抖霍霍扭過頭,看到了那熒光綠和血腥紅的皮囊。
“你……你你你……”
他瞪著安德烈,又瞪著宋均,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這麼直挺挺地暈了過去,砸在雪地裡。
安德烈這次沒有笑。
他腐爛的空眼眶盯住宋均,宋均則報以溫煦的微笑。
“請問關我什麼事?”
安德烈的麵部肌肉僵硬地抽動了一下“帶著這個廢物進來。”
宋均於是拎住異無雙的後衣領,拽著這個一身臭油爛肉的沉重怨魂進了教堂,跟在安德烈身後向祭壇走去。
幸存的七個選手已經坐在了禮拜堂的皮椅上,皮椅很軟,但他們普遍瑟瑟發抖,麵露恐懼。
看樣子,安德烈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他們看戲。
一瓶水潑下去,異無雙醒了。
他無助地睜開眼睛,先是無神地盯著教堂穹頂看了一會兒,緊接著轉向宋均,再接著轉向安德烈。
他突然一個激靈爬起來,四肢著地地轉向安德烈,顫抖著喊道“離職!我申請離職!我不乾了,我……我的老婆上個月灰飛煙滅了,我的兒子上上個月也沒了。我不能再乾了!!”
這一嗓子尾音顫顫,聽得底下所有人愣住了。
異無雙他們熟,不就是光複大學裡被最後一個發餅、頭銜巨多的那隻裝逼詭異嗎?
這事兒一看就是夏國詭異搞出來的,他把裝逼詭怎麼了?
彆的國家的人不知道夏國偷偷燒紙的事兒,李越非和費原又還太小,不太懂金融杠杆。
因此,唯一能大概猜到事情經過的隻有宋乞一人。
宋乞悄悄拉開朱砂槍的保險,做好了隨時製造亂子補槍的準備。
異無雙兩股戰戰,對於自己違背規則的事情隻字不提。
這種情況下,他寧願把這潑天的大事瞞下來,也不願意讓暗夜知道真相之後大開殺戒!
他的陰壽也是陰壽哪!
安德烈坐在高大的神像底座上,很沒有形地晃蕩著雙腿,標誌性的誇張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誰消散了?你的老婆和兒子?哎,新貴,要不你去看看它們到底散沒散?”
“我……我……”異無雙已經嚇得結巴了,全身抖如篩糠,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安德烈笑起來,癲狂的笑聲回蕩在穹頂,奇異而吊詭。
隨後笑聲戛然而止,安德烈做作地歎了口氣。
“真沒想到呀,一個兩個都這麼不老實。
我能怎麼辦?除了殺了吃掉,彆無——”
“不!!”異無雙知道這死亡威脅不是戲言,在極度的恐懼中,他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是他!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誘騙我!他哄騙我訂下契約!!他……他……”
異無雙青白灰敗的臉皮震顫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伸出利爪朝宋均一指!
“……他做空了冥民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