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個男人絕望地陳述，“完了。全完了。避難所沒救了。人全死了。”
“不。”女總統反駁道。
她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厲害，好像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隻剩了一具軀體強撐著。
她空洞地說“我們還有英才高中。”
“英才高中”這四個字給了她一些支撐，女總統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裡重新迸發出希望。
“我們還在。我們每一個都富可敵國。我們有英才高中這樣的領地和財富總的撐腰，榮耀一定屬於我們！”
她摸到手邊的遙控器，摁下光幕開關。
“我們需要立刻和亞瑟聯係，協商關於——關於——”
光幕照得女總統的臉膛幽藍，她看著裡麵的畫麵，突然忘記了要說的話。
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一片屍體。
拿著機關槍的亞瑟在最上麵，頭缺損了一半。
一個亞洲麵孔的光頭男人跪在屍海中呐喊著，他的右手握著一把裝了瞄準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手槍。
“哈哈哈哈哈——我的！！英才高中！！我的！！”
宋均放下手中熱騰騰的紅茶。
金德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甚至比他想象的做得更好。
宋均整理好身上濃黑筆挺的製服，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了句“我要回家”。
下一秒，他出現在英才高中門外不甚平整的路麵上，和跪坐在死人堆裡的金德遙遙相望。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躲在英才高中外牆後的幾個熟麵孔。
宋均調整出一個微笑，邁過空蕩蕩的大門，對著滿臉憔悴、幾乎耗空了血氣的金德微微頷首致意。
“恭喜。”他說，“你比我想象得更優秀。”
金德被他散逸的場域嚇得肝膽俱裂。
宋均哂然“你隻是個一無所有的死囚，卻拚上了你的全部。”
“包括一具身體……”
他略揚起下巴，幽黑上揚的眼睛在那柄手槍上停留了一會兒，低聲道“……還有五發幾乎把你耗空的子彈。”
金德遲鈍地看著他，驚恐地抓緊了身下屍體的衣服。
“你……”他艱難地動著嘴唇，“你是誰？”
宋均笑出聲來，語氣溫和卻戲謔。
“我是冥民銀行藍星分行財富部總經理。順便……”
宋均隨意地往後一倒，一張單人沙發憑空出現，接住了他。
“……我還兼任英才高中校長。”
“很高興認識你，金德。”
金德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
女總統騰地站起，嘩啦一聲掀掉了桌上的花瓶。
“不可能！！”她尖銳地嘶叫道，“不可能！！查爾斯！！查爾斯？！”
權貴們幾乎癱軟在椅子裡，有人拍著桌子破口大罵起來。
“他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可能是！”
“完蛋了，現在一切都完蛋了……”
光幕裡，樣貌年輕的詭異對他們露出溫柔笑意，連語氣都是一派溫和。
“不過，金德。恐怕你還不夠強大，沒辦法填補一些明顯的漏洞。”
“比如說，有一些選手還活著……”
一道黑發纏繞上金德的脖頸，前端扭結成尖銳的塔型，猛地戳穿了他的氣管。
金德張大嘴巴，費力地呼吸著。
宋均翹起二郎腿，找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謝謝你，伊萬。”他慵懶地說，“算你過了。”
“你救過我和我媽的命。”伊萬的頭發恢複成原狀，舉起雙手。
“我聽你的。我絕不覬覦英才高中。”
朱莉安瞥了他一眼，聳聳肩膀。
“好吧，我也是。呃……馬庫斯也是。”
“是這樣，兄弟。”馬庫斯說。
他們身後還站著五六個新選手，跟在他們身後點頭。
“我、我們都是……”
宋均拿起手機給司機發消息。
“我會讓人安排你們住宿。”他說，上冥寶買了輛新校車“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