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小鎮嬰兒
宋均看著那張猩紅色的空頭支票陷入了沉思。
如果暗夜不想給，它大可以連口都不開。
但它硬塞了一張這玩意過來，隻會讓宋均覺得不妙。
萬一之後哪天突然兌付，禮品是“買他狗命的錢”這種坑比東西怎麼辦？
宋均打量了一下支票，看得出暗夜對於這種事情並沒有經驗，支票上收禮人那欄居然一片空白。
他決定今晚回教堂的時候在上麵填上異無雙的名字，雖然暗夜有％的可能性沒憋好屁，但也還有％的概率能爆一些好東西啊。
那％的概率他不要了，白送給異無雙，就權當是給他一點補償。
如果異無雙拿到了那％，他就把爆出來的東西再搶回來。
宋均歎了口氣，將支票塞進口袋，看著費原一臉嚴肅地把地上的屍體拖到了門外，又一臉嚴肅地坐到他對麵的床邊。
“大佬，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認為我們這把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費原深吸一口氣，做好了麵對疾風驟雨的準備，“我們打不過就加入，綁暗夜的道具做暗夜的狗……”
迎著宋均剛正不阿的眼神，費原硬著頭皮道：“大佬，我認真的。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不然它有的是手段讓我們破大防。”
宋均想敲開費原的腦子，看看裡麵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費原自己說出來了：“大佬，我想明白了。這把不跪，就隻能是必死局。”
空氣似乎被凍住了。
良久，宋均沉默著揉腦袋，他頭疼。
“你現在躺下確實能撿回一條命。”他說，“但那也隻是暫時的，因為暗夜會在你躺的地方挖個坑把你埋了。”
“我知道。”費原確實也不像開玩笑，神色凝重得很。
“可是大佬，整個人生都是暫時的。
能活一天是一天，今天綁了道具，明天自然就會有解決的辦法。如果今天不綁，明天我們可能就掛了。”
宋均想罵費原沒有底線，但想想費原跟他不一樣，費原還有一條命，於是長歎一聲，再次沉默了。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其實無權乾預。
宋均拿出那隻“進化手環”開始研究，摩挲了好一會兒，順帶著把自己畢生所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這上麵縈繞著深厚的死氣，用什麼植物燃香黃符道術來對付就顯得有點扯淡了。
但聊勝於無，他還是決定把這玩意連帶著李越非、伊萬和宋乞的那份都先行處理一下。
宋均拍拍費原的肩膀：“明天見。”
阿克巴的車已經被開走了，宋均給自己買了輛新車，拉開車門。
他最後看了一眼被迷霧籠罩的小鎮，霧裡透出一點朧朧的暖光。
暖光中，六個人圍坐在桌邊，一派和樂融融。
伊萬準時將乾屍手指湯送到了阿莉娜家，還在手機上信誓旦旦地告訴宋乞說裡麵都是牛肉。
宋乞回了個詭異大笑的表情包。
但旋即，當阿莉娜把那鍋味道奇怪、一言難儘的玩意端上餐桌，熱情洋溢地給包括伊萬在內的每個人都分了一碗之後，宋乞笑不出來了。
他扒了扒碗，裡麵除了切得亂七八糟的肉塊兒以外，還有一根乾屍的手指。
鮮亮的藍字寫著：“喝完阿莉娜分給你的所有湯，湯裡的東西也要全部吃完。”
底下還有一句黑色台詞：“謝謝你，親愛的阿莉娜，我會好好享用的。”
他用叉子將手指舀出來，那晦氣玩意居然還動了動。
李越非和伊萬坐在他兩邊，把這一幕儘收眼底。
李越非立刻往旁邊挪了挪，順便將自己的湯碗也挪走，防止宋乞趁他不備把乾屍手指扔他碗裡。
伊萬更絕，直接用碟子往碗上一蓋，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抱一絲，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乞：“……”
合著這倆貨以為就他一個人的湯遭殃是吧？
宋乞臉黑了：“你們兩個有病是不是？這詭異手指的威力比人肉大多了，你們看不出來？”
李越非看了一眼對麵咕嚕咕嚕喝得正香的傑克：“看得出來，但彆讓我吃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