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峰的弟子分為兩類,一是修法,二則是修劍。像之前帶領李堇荁前往坤元峰的聞預傑就是修劍,而修劍之人向來最具攻擊力。
而恰好溫兼識此次的對手正是修劍。
“長庚峰,衛文山。”
“坤元峰,溫兼識。”
二人互相見過禮,皆臨陣以待。
衛文山率先拔出腰間長劍,硬朗麵容氣勢逼人,手中那三尺劍神流光幾道,淩厲時隱時現,已是初具劍氣端倪。
這一開場便讓台下眾多弟子連連驚歎。
“咦。”夏安歌挑起眉頭,略微驚訝道“這樣的人物竟然隻是區區記名弟子?”
“師姐,他很厲害嗎?”李堇荁湊上來,脖子向比試台伸長,無比好奇。
夏安歌‘唔’了一聲,並未回答她的疑問,倒是說起了彆的,道“劍氣,除非天賦極佳,不然便是內門弟子都需修行數十年才得以窺見。”
李堇荁驚得嘴成圓狀,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按照溫兼識喜歡打一下看一頁手冊的習性,這金係弟子恐怕…
“請!”衛文山請禮道。
溫兼識也不拖遝,右手拂過,彆在腰間的棕色長尺在手心上打了一圈旋轉,而後緊握。
交戰,一觸即發。
衛文山眼中鬥意漸起,足下輕點,跳躍衝刺來了一招先發製人。
嗆啷撞擊,溫兼識以長尺穩穩接住迅猛攻勢,隨著手腕一轉,長尺橫橫劃過,兵刃相交的動蕩令衛文山的攻擊被輕鬆化解。
衛文山毫不在意,止住後退趨向,一聲斷喝繼續緊追不舍,手中出招不斷加快,虛影已開始接連不斷。他的招數皆帶有一擊必中的意欲。
溫兼識飛快地四顧片刻,隨即看準一點再次化解衛文山刺來的淩雲撩劍,腳下向側轉移三步,尺尖恰好打中長劍正中。
劍身傳來一陣嗡聲,衛文山不敢分神,隻立即向後退開三丈,抬臂用力一握從眼前劃出一道弧形氣虹,用儘全力,比之剛才,此招劍氣之形愈加清晰。
然而。
“徒有其表。”溫兼識冷靜望著急劇而來的攻擊,不慌不忙,將長尺橫立浮空於身前,右手食中指並攏,指尖紫光閃現。
輕輕一點尺身,漣漪滌蕩,隻尺身湧現刻線沿著兩旁一路羅列,溫兼識成掌朝尺身虛拍,那一列刻線立時往前將那淩厲非常的弧形氣虹,分碎飄散。
衛文山還是那般身姿,無法相信自己的全力一擊還是被輕鬆破解。他咬緊牙關,再一次提運真元力,這一次他劃了道十字氣虹,是自創招式‘十月弓’。
溫兼識亦是再掌心朝尺身虛拍,不過這次長尺樹立,兩旁再度湧現刻線,與前方刻線相交成格。
‘十月弓’依舊被分碎飄散。
這一次,溫兼識不再給對手反擊時機,將長尺重握手中令前方網格向衛文山壓去。
衛文山大驚,本能朝另一邊躲去,卻不知何時周身出現了四方黑線,如同圍欄一般。提劍砍去,反將虎口震得發麻。
直到那網格如同困獸之籠一般懸在上方,衛文山手中長劍才無力垂下。
“我認輸。”
“多謝承讓。”
李堇荁幾乎看傻了,場上的大師兄根本不是她平時看到的一板一眼、打不對勁了要喊停。
鎮定自若、處之泰然。
在比試經過中,那修劍弟子沒有發揮出他淩厲攝人、出其不意的優勢,反而是一開始就被牽著走,雖然不斷變換角度,但李堇荁仔細回想,倒像是溫兼識在引誘著他這樣打,消耗其真元力罷了。
比試沒有維持多久,大約一炷香的樣子就收場了。
徹底結束後溫兼識來到李堇荁麵前,氣定神閒地尋問道“看清楚了?”
李堇荁眨眨眼,還有點迷糊,好久沒答。
看著小師妹這樣,溫兼識忍不住再開口“”還是沒看清?我已經耗很長時間了。”
察覺到大師兄好似有點惱火的情緒,她即刻清醒,趕緊道“看清楚了,很清楚!大師兄辛苦了!”
這下溫兼識才舒口氣,點點頭,隨即揚長而去。
李堇荁看著大師兄的背影,滿腦子還是大師兄剛才的身姿,遊刃有餘、意氣風發。
“這是大師兄嗎?不會是假冒的吧?”李堇荁完全不敢相信,她剛才還冒出了想要去摸一摸大師兄臉皮的想法。
而如此逗趣作態,令旁邊的夏安歌笑得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