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堇荁就這般與三人在長庚峰山腰分道,在徹底看不到人影並確定周圍無外人後,她才快步到一處隱蔽處,用力捂住腰腹。
鬥大的汗水自鼻尖落下,睫毛顫抖不已。
痛,無數亂衝的真元力絞纏在氣海,翻江倒海的。而引導的五行靈源亦不受控製,隻要企圖運行,就傳來淩厲刺痛。
“呼,呼~”李堇荁被折磨的幾乎站不住,狼狽跌坐在地上。而此時她身邊來急忙趕來一人,輕輕扶住,道“你怎麼了?哪裡疼?受傷了嗎?”
她勉強看去,原來來人是林清,大約疼痛得恍神,李堇荁當下竟如找到依靠般,虛弱道“我,我氣海衝亂,無,無法控製。”
林清側耳聽清,當即抓起她手把脈,一觸摸就感到經脈紊亂,似有逆行意味。
“你怎麼……”林清開口想詢問清楚,卻見人已經快要暈厥,當下隻好先運起治療之術。
潤澤峰主修五行之水屬靈源,療傷術法尤為出眾,她的手掌心覆蓋在李堇荁腰腹上,一點點幫助引導著躁動氣海和那開始不受控的真元力。
但是斥外太強,林清隻能先做減輕疼痛,並急道“你現在是真元力已在暴動邊緣,我無法一個人做引導,你必須要自己先做掌控!快,快,不然真的暴動起來就麻煩大了!”
迷迷糊糊的李堇荁聽見,隻好咬牙堅持,挺著劇痛運行體內靈源氣海,而林清也跟上步伐,以順延減輕逆亂。
這樣半個時辰後,李堇荁總算緩和了過來,臉色恢複了些。再運行了一個周天後,她睜開眼,看到林清擔憂的神色。
笑了笑,道“謝謝你,這一次多虧有你。”
林清搖搖頭,鬆了口氣,回道“沒有,關鍵還是你自己,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李堇荁點點頭,“沒什麼大礙了。”
“真的嗎?你這可不算小事,你還是趕緊先回去找你的長老們瞧瞧吧。”林清提議道。
長老……李堇荁猶疑,想起夏安歌曾經的囑咐,不要輕易說出修煉之事。
林清看著她的臉色,猜測道“你不會想就這麼不了了之吧?”
“嗯?”
“真元力不受控千萬不能放任不管,雖然沒有造成暴動,但是誰知道日後呢?而且你今日這事不解決好,一樣對經脈有損的。”林清很是慎重地勸道。
李堇荁自然是知道這些問題的後果有多嚴重,隻是礙於五師姐。
“謝謝你,我知道的。”她並沒去深究,動動身子便要站起來,林清趕緊扶著她。
“我先去交宗門事務,而後我再回峰中找下師姐吧。”
“師姐?也可以,總之不能大意,我陪你一起去吧。”
腿還有些發軟,李堇荁也不推辭,兩人就這麼上山。
交完宗門事務後,林清又堅持著要送她回峰,李堇荁扭不過。本想著找個什麼借口讓其止步在峰腳下,但林清卻先一步開聲告辭,沒有繼續送她。
原來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李堇荁想著,終是去了對林清的戒備之心。
修煉岔氣衍變成氣海紊亂,李堇荁心中也擔憂,於是回到臨渚軒時並未直接回房,而是走向夏安歌的房間。
恰巧那房門大開,心懷沉重的她沒有顧禮徑直走了進去,急道“師姐,師姐!”無人應答,也是走進來後,才發現裡麵空無一人,不過桌上泡有茶水,上前摸了摸,還是熱乎的。
“出去了啊?”李堇荁嘀咕了一聲,想著等會再過來。走之前她隨意環視了一下,卻在看見一樣東西之前頓住了腳步。
在萬鏡森場時,牧懷曾經給過她一張玉色木符,回遁符。隻要遇到危險時使用它,即能傳送到靈源道在萬鏡森場駐紮的安全地。
尤記得回遁符剛拿到手的時候她很好奇,總是反複查看,走著走著不留神撞上了前麵岔出來的樹葉。
回遁符從手中掉了出去,李堇荁急死了四處尋找,才在一處泥水坑裡找到。當時夏安歌還囑咐她放好來著。
李堇荁緩緩走向夏安歌的書桌,拿起了被隨意擱置的,玉色木符。上麵還殘留有一些淡淡的斑駁泥印。
呼吸抑製不住的急促,思緒紛亂不已,無數複雜思緒湧上心頭,驚疑尤為最甚。
為什麼?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她似乎不信,拿起符使勁用指頭搓著擦試,結果搓出了一層淡灰。
嗚咽一聲,李堇荁用力握緊木符,像是要將它粉碎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