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之長行路!
夏安歌頹然失落,無力地垂下雙手,自嘲道“我以為四年的歲月,能讓我倆就算不是相依為命,但也能是後背相交的手足,卻沒想到原來是我自以為是了。”
眼淚從她眼中落下,絕望而無助“我承認我有故意逼你入絕境,可是你捫心自問,我真的會讓你死嗎?阿堇……”
這一聲彷徨詢問,如孤魂一般淒悲,李堇荁雙眼迷蒙,失神跪坐在地上不知該用言語應對。
一點無奈笑開,夏安歌將衣服重新穿整好,撤去屏蔽之前她說了最後一句“你不願,我不強求。但你如果還想繼續修煉鬥化,那就等等我。”
書室很快恢複明亮,毫無異狀,被留下的那個人雙手捂住臉,無聲哭泣。
那一天過後,李堇荁與夏安歌默契的錯過各自出門時辰,兩人都知道對方不願麵對自己。
至於修煉,李堇荁是再不想去碰,她還時不時會想起那滿是詭異紋路的皮膚,心寒膽戰。不想修煉也不想待在峰裡,那便隻剩下四處晃蕩了,哪裡隱蔽哪裡跑。
這樣跑了半個月後她就突然不想跑了,覺得這樣很傻,乾脆去長庚峰千鈞堂接點小事務打發時間。
去的路上,她看到幾個身著律令堂服飾弟子從前方走過,肅穆臉色令人敬畏,。不少弟子都讓了路。
“哎,那是剛從辰心峰過來的吧?又有事了?”
“估計又是被蒼碩峰的弟子給告狀了,過去嚇唬嚇唬。”
“哈?辰心峰有怕的?”
“那不能這麼說,上靜崖他們還是怕的。”
上靜崖?李堇荁聽到後頓住腳步,她走近那兩個閒聊的弟子,謙笑著請教道“兩位同門,不知道能否告知下,這上靜崖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閒聊的兩個女弟子一聽,很是好奇,其中一個問道“你竟然不知?”
她搖頭,“真不知。”
“這上靜崖是犯了大過的弟子必去之地,在那裡真元力會被封禁,變得與普通的平凡人一樣,不過懲罰可沒這麼簡單,聽說那裡經年冰寒涼心刺骨,哪怕是修體弟子都最多撐個把月,還得是已踏入孕神修煉期的。”
李堇荁心裡一緊,有些驚慌,道“那要在裡麵呆了三個月呢?”
“啊……”那弟子很是驚訝的與同伴對視一眼,不太確定回道“估計不太好,但哪裡不好我不知道,我也沒去過。”
“這樣啊,謝謝。”李堇荁道了謝,腳步沉重地離開。
她忽然想起剛入門時因她而起的鬥毆之事,當時懲處下來時夏安歌就是去了上靜崖,她有詢問過,可是直到夏安歌回來都沒得到解答。
李堇荁迷茫的看向前方,突然就生出了愧疚之心。明知道自己曾被陷入絕境,生死就一線,可是活下來後那些恐懼就變得不輕不重,她更珍惜還擁有的。
夏安歌對她的好,對她的疼愛,對她的縱容,明明隻是淺秋卻穿著厚衣,蒼白著臉說笑。
明明是我差點死了,為什麼我想要說聲道歉?她又忍不住眼紅,控製不住的想起夏安歌說的那句我真的會讓你死嗎?
會嗎?會嗎?你到底會還是不會……
虛涯扶著椅子,暈眩陣陣襲來,呼吸急促看著實在勉力。他曾受過傷,重及丹田,每到虛弱時候靠的就是峰主送回峰裡的藥來支撐日漸頹敗的身體。
他看著手中所剩不多的藥,省著省著,還是到了要用完的時候,苦笑一聲,將其塞進嘴裡。稀少的真元力漸漸充裕,遊走於全身經脈,臉色也緩和過來。
忽然,虛涯眼神淩厲的朝後上方看去,接而疾步往閣樓那邊走去。
昏暗的樓梯間陰影重重,他全身緊繃著慢步走近異動之處,與此並時刻警惕周遭,終於看到一道影子隱約閃過,他一個箭步追上去,並怒吼道“給我站住!是誰!”
虛涯怒火中燒,這裡並不是閣樓,但卻是通往閣樓之處,他在入口處看了下,閣樓的陣法依舊完好無損,並無任何入侵痕跡。
再仔細查看周遭,也無一絲腳印或者氣息。可是,虛涯冷笑一聲,一步步踱在排排書架中,“你最是擅長鬼祟,彆以為沒留下什麼我就會當不在意,夏安歌!”
“往常就煩你,今日撞上了,就看你能全身而退不!”他一頓,手中一道金光朝右方打去,那金光穿過數個書架空隙,打在地上。
虛涯眯眯眼,凝重閃過臉上,嘴裡卻是不在意道“看來這些年,你的修煉還進益不少,不過也對,歪門邪道不給點好哪來那麼人即使是死也甘願走呢?”
後方突然傳來動靜,他瞬即轉身又一道金光猛打過去,這一次可不再顧及排排書架。
“啊!!”然而來人卻無法不顧,生生受了他這一道淩厲攻擊。
“李堇荁?!”虛涯驚訝道,但見她臉色痛苦便先趕緊上前扶住,“彆動。”
他手中施展簡單療術,先把傷勢穩住,好一會後,李堇荁才能勉強開口道“呼,老頭你真狠!”
虛涯白了她一眼,哼道“你自個兒撞上來的,該!”
李堇荁也回白他一眼,道“我要不受你這一掌,後邊書就該被你給打爛了!”
“哼,你這會倒看著是愛惜書,但我哪知你來這的真正用意!”虛涯手下一個用力,她便感到肩膀疼痛加重,忍不住痛喊“放,放,放手啊!”
虛涯卻是不聽,就這麼掐著,李堇荁無奈隻能忍著痛道“你!我在樓下聽到說話聲,上來瞧瞧結果你就給我來這麼一下!快放啦!”
“真的?”虛涯半信半疑,手放鬆了些,她見狀趕緊抽回手,斜著眼看他,沒好氣道“真的!哎喲,你一個人在那邊自言自語,我還沒問你乾嘛呢,倒懷疑我真不真,吃錯藥啦?!”
幸好他沒下太重手,她受也隻是外傷,揉合兩三天大概就好,李堇荁摸著右肩如是想道。
聽見抱怨,虛涯臉色反倒是稍稍好看了些,但依舊是臭臉,他略微粗魯的把人扶起來,“沒事你來這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