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雙生子先行強手,兩人分開站立長弓拉滿,那銀色光在黑暗中顯得愈發明亮,兩把箭如飛星交纏衝去,桑何翻轉長天錘用力擊上,即刻擊碎銀箭。
夏安歌看了一眼,雙手合掌變訣,周遭黑霧愈發濃鬱,很快就將場中人的身影籠罩,各自分辨不出。腳下再一撚,無數筍芽自她為中心一個個破土而出。
撕拉一聲,李堇荁移了腳步,發現身邊有很多綠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極速長出,生生將無奇閣外變成了竹林。她想往溫兼識那邊走去,卻被周遭的綠竹擋住去路。
綠竹越長越多,退無可退,很快她被包圍住且越圍越緊。李堇荁驅使花五拍掌而上,麵前的綠竹卻一絲動靜,看樣子夏安歌要將她生生擠壓去了。
黑夜中黑霧的存在攫取了所有光亮,但雙生子的銀色箭卻總能照亮不少,他倆憑著感覺朝李堇荁那射了兩箭,溫兼識跟著一把粉碎包圍她的綠竹。
“過來!”旁邊伸出一隻手將人拉了出來,是虛涯。
“虛涯師叔!”李堇荁頓時如找到主心骨一般,緊緊跟在他身邊。
“嗯,丫頭不怕!”虛涯聲音有些啞,似在隱忍。她有些擔憂,道“師叔你受傷了嗎?”接著摸索袖珍天,拿出平常吃的回元丹遞過去。
但虛涯一把推開,怒道“我還沒弱到如此地步!”不等再說什麼,周遭又冒出無數綠竹,這一次綠竹不再作包圍,隻猶如觸手一樣狠狠鞭打過來。雖然有人護著,但是李堇荁還是被打中好幾次,身上火辣辣的疼。
“護好自己!”虛涯一聲吼,右手靈光畫出鎖兵陣,抽出流光曳曳的長劍,輕手一劃身前即刻倒下一片綠竹,他望著前方,冷笑道“雕蟲小技!”
翻手一轉劍勢大盛光芒竟隱隱逼迫開黑霧。身後的李堇荁終於能真切看見個人,心下定了不少。
有了師叔幫忙,溫兼識總算不再將心吊在李堇荁身上,他凝神嚴目專心對待起夏安歌。
兩指並攏撫過尺身,刻線如刃撕碎洶湧而至的鬼影綠竹,腳底冒出一個個竹筍尖端鋒利,他輕身借力在綠竹上跳躍,不費多少力。
但是這終究是處在極為被動的局勢,溫兼識大喊一聲“師叔!”
虛涯即刻朝著他那邊橫掃了一道淩厲劍風,劈劃而過。桑何一緊,想轉身去幫忙又被身前襲來的銀箭擋住去路。
溫兼識高高躍起身前湧現一排刻線,同時向著虛涯所劈劃之地衝去,在到達那一瞬線成牢籠鎖住一處未知。
借著虛涯劍招殘留的光芒,李堇荁看到被鎖住的身影。
周遭黑霧漸漸淡去,目及所處都是殘竹斷葉,桑何依舊和雙生子僵持不下,而夏安歌卻被鎖在黑色牢籠裡。
她的右胸前流著潺潺血紅,正是被虛涯那一劍劃傷,臉色白的嚇人。李堇荁懵了下,本能向前跑去,被虛涯一把拉住。
“你乾什麼?!”他的聲音粗啞得更厲害,手上大力到幾乎要擰斷她的手。
李堇荁痛苦得回望他,哀求道“不要殺她,不要,師叔……”
“她聯合外人盜取宗門重要之物,即使我今日放過她,宗門也不會給她好下場。”
“三位長老今日都沒有出現,他們的打算,您應該也知曉……”她眼眶紅紅,後麵的話有些說不出,淚染襟衫。
“你可知一時心軟會連累多少人?”虛涯看向夏安歌,對方也回望,眼中冷漠無情,“她早已把宗門棄之如敝屣。”
“從你選擇對立起,便再也沒有兩全其美的路可走。”
冰涼的字語回蕩在心,澆滅微弱僥幸。
“二師姐,你走。”夏安歌冷冷一笑,道,“死在這裡,我認命。你活著,就給我報仇!”
李堇荁震驚的轉頭看向人,她已抬起右掌覆在心口上,桑何深深看她一眼,決然道“要死一起!”
說罷將長天錘高高舉起旋轉,再狠狠砸向地麵,霎時地崩土裂飛沙走石,罡風猛烈的幾乎要迷去人眼。
李堇荁被虛涯推到身後,迷蒙中依舊看到夏安歌靜靜待立,似乎隨時準備自我了斷。
桑何一錘砸上那黑色牢籠,但隻陷了一小窩,她不信,揚起長天錘接二連三的砸,但牢籠絲毫不受任何動搖。雙生子的攻擊緊逼不退,已有一箭射中她肩膀。
“快走吧……”夏安歌勉強笑了笑,“彆浪費力氣了,溫兼識不簡單的。”
桑何一把抽出肩上銀箭,麵色不改輕聲道“我撕開牢籠,你去抓人!”她轉身將飛射而來的銀箭悉數打飛,再砸起無數飛石逼退他們。
接著抓上牢籠,但那由刻線變換的黑色牢柱鋒利異常,即便是覆上一層防甲還是避免不了被割破手肉,鮮血淋漓。
“師姐!”夏安歌撲上來,拚命搖頭“不要!不要!”
桑何忍痛一笑,道“讓開了!時間不多!”話落,全身真元力暴漲,堅如剛的牢籠被逐漸撕扯開。
躲過攻擊的雙生子再出現,手中攻擊不停,轉眼間數十發銀箭撕空而來。夏安歌一肅,操縱著地上,根根綠竹長出橫甩擋住。
可是溫兼識也輕易地將其粉碎,遺落幾發銀箭狠狠刺入桑何背上,穿透身體。
“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