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淮立刻安慰道“彆急,不會有事的,你們看!”接著示意他們看過去。
塵土飄揚而起又輕輕落歸,泥塵散去後,李堇荁依舊好好站立在原地,不過是周遭多了三道鞭打凹痕。
“蛇老不僅是非分明,還尤為愛護後輩,這隻不過是和我們的小打小鬨罷了。”桃淮朝蛇老好好拘了一禮,他以精純木元救下小烏淵母蛇,因而受的那道罡風僅僅隻是皮外傷罷了。
小打小鬨。百止謙三人摸了摸自己,又看到容海幾人還在疼痛中,就知道差彆在哪了,於是紛紛朝蛇老拘禮。
“哼,桃家小子好大臉麵,老蛇為小輩討個公道倒成小打小鬨了?!”蛇老冷哼一聲,蛇尾橫橫一掃,其後的蛇群群舞擺動,還發出陰涼的嘶嘶聲。
“小子不敢!”桃淮立即跪下,行了個大禮,道“事情究竟如何,蛇老心中有數,如今小子不敢多言一句好,隻望您看在存活的小烏淵麵上,高抬貴手,留小子們一命吧!”
“猖狂!”蛇老猛然發作,侵近幾步,“你說留命,那我輩小兒的命又有誰留了?!!千百年來,我烏淵一族深匿千山黑淵,隻不過為求一所安生之所。”
“得你們靈源道庇護,我族本是感恩,但彆忘了,我們也不白占好處。每百年進獻的那些好東西,老蛇看你們可是收到手軟了啊!”
蛇老又一仰天長嘯,既有憤恨亦有痛惜,“我族血脈,已是艱難無比,爾等,爾等……我的芽芽兒啊!!!”
悲痛自聲傳來,骨血慘死,自己卻要守著承諾不能痛下殺手,蛇老恨的狂卷周遭,蛇尾所到之處天崩地裂。
桃淮聆聽著,眼淚滴滴滑落,烏淵一族的不甘與絕望如噬骨般一點點侵入他的心神,痛楚非凡。手緊緊握拳,他再說不出一句勸阻之話。
李堇荁離得蛇老近,即便沒有桃淮親近萬物生靈的天賦,但那痛徹心扉的悲淒也不斷衝入她的紫府,令她難以承受,忍不住道了一聲“蛇老,對不起。”
這輕輕一聲的道歉,讓蛇老從癲狂之中逐漸冷靜下來,它彎下頭顱,一點點靠近李堇荁,在離小白蛇還有一尺處的時候才停止前進。
巨大的蛇口,冰涼的噴息,她又開始顫抖不已,手經不住抖動。
“小姑娘,手要穩,可千萬彆摔著了我的小曾孫。”蛇老雙眼倒影著李堇荁,臉色慘白似鬼。
穩,穩住!李堇荁又一狠咬嘴唇,血珠流落,手終於勉強穩住。
然而小白蛇卻突然冒出頭來,搖頭晃腦了一會後,在掌心中滾來動去,似是如此平緩倒令它不舒坦了。
蛇老見狀,笑了一聲,輕道“小家夥,真是不安分喲。”
“女娃娃,不管方才我族死了多少孩兒,但你救了這條小白淵,終是我族血脈延續的恩人。因而你想用這份恩情來換你們的命,也的確可以。”
驚喜克製不住湧上來,李堇荁小心翼翼道“多謝蛇老!”
蛇老冷笑一聲,道“先彆道謝,有條件的。”
李堇荁知道沒那麼簡單,也有所準備,“蛇老儘管說,隻要小輩能幫上,小輩們一定鞠躬儘瘁,完成蛇老的吩咐!”
“哼!”蛇老譏笑道“就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毛孩,能乾出來什麼。”
“不過,既然你如此誠心,老蛇就不客氣了。”
蛇老遊動著長長的身子,將李堇荁圈在其中,與百止謙、桃淮那些人完全隔開來,“到底是誰殺了我兒,我清楚的很,所以,”
“你,隻能帶著不相乾的人走!”
她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