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它們這都要殺了我峰弟子!”邱如玲反駁道。
“就你能護崽兒,彆人就不行?!”冷玉廣這幾天一直聽弟子報告烏淵族情況,蛇群徘徊在傳境口蠢蠢欲動。
“你也真該感謝人坤元峰,要不是李堇荁拖著,你還有機會在這商討對策?早該給你那侄兒收屍去了!”他一想到蛇老發來的蛇鱗音符,憤怒之意猶如實質。
“我!”
“我什麼我,閉嘴!”冷玉廣眼一瞪,邱如玲不甘不願的噤了聲。
“行了,”蒼華有些頭痛的擺手打斷,沉重道“烏淵一族這事得慎重對待,雖然它們繁育艱難,但也不是說僅剩那麼幾條了,而壞就壞在,你潤澤峰弟子殺的是蛇老的孫女兒。你可知,三十年前蛇老女兒因故逝去後,它對遺留下的孫女尤為疼愛,可以說是當作命根子了般?”
“邱如玲,蛇老沒有即刻與我宗交戰,其中雖有桃淮、李堇荁救下小白淵的因由,但更多是看在與靈源道千百年的交情上。”
“可如今蛇老的意思是,給不出一個好交代,以往的盟誓便作煙雲消散,此後當視我等為滅族仇門,隻要踏進千山,便與我宗弟子打個你死我活!”
蒼華真人長歎一聲,憂心憂慮。
聽到這裡,邱如玲揪心不已,要這樣一來彆說宗門,就連自己的峰主也未必會為了幾個弟子與烏淵族交惡,更何況烏淵族背後可不止蛇老一位八階大能。
“按我說,就好好給烏淵族一個交代唄。”鐘老胖睜開眼,老神在在。但在邱如玲眼中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她恨聲道“真是哪都有你們坤元峰,害人精!”
鐘老胖喲了一聲,好笑道“邱如玲,彆忘了是誰救下你潤澤峰的弟子啊~”
“真正救了我弟子是蒼碩峰的桃淮,你攬個什麼勁?”
“哼,要不是我峰李堇荁先找到小白淵,十個桃淮都沒用!”鐘老胖反唇相譏,又想起桃淮說的李堇荁發下的重誓,轉了頭就向冷玉廣’哭訴’“我峰弟子為了同門發下萬物誓言,得不到一句好我也就罷了,還要被人誣陷,這道理說不過!”
“不止你們要給烏淵族一個交代,我坤元峰的也不能落下!”
果然是鐘老扒,都這時候了還硬要從一個大過裡刮出功來。冷玉廣不耐煩的趕他“你給我消停點,你要不是來好好出主意的,就給我回去找你峰主吃茶!”
聞言,鐘老胖便轉回臉來,端起茶杯細細品茗,不過讓他真消停是不可能的,喝完一口茶後,他來了一句“烏淵族要的是償命,而宗門又不能坐看弟子受死。”
“那不如廢去惹事弟子的靈源與修為,並將其逐出宗門,這樣應該就能平息蛇老的怒氣了。”
“不行!”邱如玲怒喝,站起身直指鐘老胖,恨道“鐘延興,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廢去靈源等同斷去修行之路,那樣對他們來說和死有何區彆!”
“這倒是,”鐘老胖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隨即又提議道“那,乾脆請示掌門剿滅烏淵一族好了,由上青真人領頭,我想一定旗開得勝!”
“你!”
“混賬!”蒼華真人怒的一拍桌子,“鐘延興你到底是來商討對策還是來胡攪蠻纏?!”
堂內氣氛凝重,連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
良久,鐘老胖才不卑不亢的起身,朝蒼華真人深鞠一禮,道“請真人贖罪,弟子心中也是憂愁無比,畢竟我峰李堇荁可是在蛇老麵前起了萬物誓言,如果烏淵族得不到一個好交代,那麼最後受罰的就是我峰弟子。”
“沒道理最後罪魁禍首逍遙自在,而我坤元峰的弟子就要落得身消道隕。”鐘老胖直起身子側過臉盯著邱如玲,不意外看到她目光中閃爍的心虛。
冷玉廣皺眉,道“你難道還信不過律令堂麼!”
“信不過。”他一個轉身,不看那被噎的青白臉色。
蒼華真人見鐘老胖軟硬不吃,心底終是明白了,他與其是說商討對策,倒不如說是來監督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根同宗竟落得如此猜忌防範。
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蒼華真人緩緩開口“茲事體大,今日找你們來,除了需要二位向各自峰主轉達進展以外,二位還要清楚一點,那便是此事最終如何,還得看掌門人如何作定論,因此你們該怎麼說怎麼定,心裡都要有個章程。”
他說完這些話後,目光與邱如玲對上,意味深長,令她先按捺住冒頭不安分的心思。
鐘老胖拱手道“即如此,那便有勞蒼華真人!”說完再起身朝他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邱如玲低著頭思索了下,也起身行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