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之長行路!
李堇荁此刻也是懊惱不已,剛才犯下的急退失誤給了對手這麼好一個機會,不止解了圍迫還讓自己陷入了囫圇。
如今周遭漫天飛舞的折扇,阻攔她進攻又處處緊壓,這一個不察,衣擺便被割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李堇荁眉心一跳,強自鎮定,不斷告誡自己不能驚慌。但是那方河修隱愈發得心應手,麵容輕鬆行止遊刃有餘,於是攻擊也愈發淩厲極速。
她額頭開始冒出綿密細汗,有些力不從心。太快了,言靈府靠那一絲奇妙的感應讓言術如虎添翼,威力成倍增大。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破解?!李堇荁終是忍不住起了心慌之念。
時間不斷消逝,河修隱臉上不見一絲疲態,相反看起來還甚是振奮不已,目光銳利如密林野獸,等候著一擊斃命的時刻來臨。
饒是真元力濃厚多普通弟子一倍,李堇荁也終是被消磨到了危險時候,豆大的汗滴流過眼前,呼吸已有些緊促。
她咽了咽乾涸的喉嚨,澀痛隨之,而當前困境不止如此,還有那經脈隱隱傳來的刺痛,激蕩著太陽穴。
又是“咻”的一聲,李堇荁就算分出再多心神去判定危險方位,可河修隱的攻擊接連不斷之時還不斷增壓,根本沒有她喘氣的機會。
這樣一麵力壓的局勢,勝負似乎已經明朗,隻她還不甘心,苦苦掙紮著。
河修隱瞧著,眼中興奮,又流露出一絲輕蔑,女子果然無甚可比之處。他手勢一緩,空中折扇減慢,讓李堇荁壓力頓時消去不少。
隻不待人思索幾分,他又一個動作,剩餘折扇如同疾旋一般盤轉過去,速度之快竟是肉眼看不太清楚。
就在一瞬間,從四麵飛去,擦著李堇荁的麵頰貼著鬢邊而過。她瞪大眼睛,鋒利擦風刺過冰冷自耳邊傳來。
心猛得一縮,顫栗如麻迅速侵襲全身,腦子亦霎時空白。害怕促使她慌了陣腳,接招架勢被擾得淩亂,而此刻河修隱也終於等到破綻漏出。
正是時候!他一個箭步躍起,抓住一把折扇合起作劍般,在飛舞折扇群中朝著中心那人衝去,鋒利的尖棱在驚愕的目光中,直直劃過那瞧著便是纖細的肩膀。
李堇荁忍不住閉上眼,緊皺眉頭等待痛楚來臨,等待劃穿的那一聲,“撕拉~”
痛楚未如預料中降至,她愣愣看向河修隱手中碎裂的折扇,漸漸還形為一張破爛的紙符。而她的肩膀,不止無傷,就連衣物都完好無損,一絲裂縫都未曾看到。
‘咱們家鎏衫坊織出的衣裳,那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
李堇荁忽然想起二師叔為她置辦新衣時,那鎏衫坊女掌櫃說的話,‘不說絕對刀槍不入,但這七件雪蠶衣裙上的密法繡陣,金丹以下是妄想傷及一分!’
‘可不能墮了碧繡宮的名頭呀!’
對呢,她今日可是穿了二師叔特意添置的新衣,黛藍折枝裙。
疲憊似潮退般漸漸消逝,隨之而來的是拚勁決然。
河修隱終是皺起眉頭,神色間似有不耐,他手心驟合將破爛紙符揉團扔出,又朝空中虛抓一把折扇,身形極快的再次發起進攻。
李堇荁絲毫未動,就這麼靜待對手欺近。
三步、兩步、一步,兩人目光相撞,洶湧戰意激烈碰撞。河修隱摒了憐惜,逼人氣勢更甚,他將過半真元力凝聚在手中折扇,尖棱利光愈發刺人。
眼見著尖棱要刺來,圍觀眾人皆為李堇荁高高提起心,但是當局者卻鎮定無驚,就在一厘之間,她突然出手一把握住折扇,用力一握,瞬間化為粉碎紙屑。
河修隱大驚,立即向後縱躍拉開兩人距離,落定之後也不拖延,控製著剩餘折扇一並朝人攻去。
李堇荁看著來勢洶洶的攻擊,也不再像之前一般費儘心思以避讓為策,而是能躲則躲,不能輕鬆避開的,便用手反擊,直直抓上將其化為碎符。
不懼鋒利,首當其衝,哪怕雙手被割得鮮血飄零,沾染飄散在空中的碎符。
台下人被驚了不少,沒想到看著溫婉柔和的姑娘,打起架來竟是如此出乎意料的不管不顧。
叫人看著都有些手疼。
陌寅放下手中美酒,臉色已不複剛才閒適,隱有凝重。她身旁的玉琭先是看著台上,而後看了下她的臉色,疑道“乾娘,她是無計可施了?”
然而陌寅隻專注於台上,並不回答,倒是另一邊的封衍開口,說了一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玉琭低頭品思一會,點點頭,深有其感。
被嚇到的人同樣還有河修隱,在他的過往認知裡,來往的女弟子哪有如此打法,不說嬌滴滴,至少也翩雅有度。
這樣蠻乾的打法給他頓時增加了不少壓力,震驚無奈的交加之下,他隻好念出更多言咒,妄圖以海量戰術逼退李堇荁不斷緊逼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