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站在原地愣神,沒有注意到那隻小小的螞蟻已經將他的手咬出了一個小小的血珠兒……
風歌生氣的一拳發在枕頭上,可惡的夏宇,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討厭火蟻女竟然還幫她,糖分……餓一頓回死啊!哭成那個樣子!還有夏宇,阿公、雄哥都有被火蟻女襲擊,現在是怎樣搞不清楚狀況啊!
風歌在房間裡悶了好久,看了看時間,快到和教授約定的時間了,當她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發現樓梯口出現了讓她驚愕的一幕——夏宇和火蟻女並排坐著,他正在給她喂薯片。
“夏宇,我記得你今天和林教授有約。”風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這倆人的互動讓她好想打人……
“那個啊,”夏宇頭也不回漫不經心的說到,“林教授剛有給我打電話他今天有事。”他從袋子裡掏出一片薯片,遞到火蟻女嘴邊,火蟻女張嘴一副清純小女生的樣子,吃掉了薯片。
風歌攥拳的指節隱隱發白,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夏宇,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哦,好的!”坐在風歌身邊的風舞乖乖的站起來,往外走。
“不是啦姐!”風歌忙拽住自家被臭螞蟻咬過之後有點神誌不清的姐姐,按回沙發裡去,“你乖乖坐好!”
“哦。”風舞用力點頭,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風歌。
風歌對著夏宇比了一個手勢,夏宇動作頓了一下,看向風歌,風歌絕對相信她真的在夏宇的眼睛中看到了不耐煩的情緒。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說道,“就在這說不可以麼?”
“當然沒問題,”風歌一揚頭,“隻要你不怕我的話傷到她。”
夏宇皺眉,眼睛裡閃過一絲厭惡。風歌從沒想過那雙深沉的眼睛也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情緒。
“走吧。”夏宇說道。
風舞又一次站起來,被風歌按回沙發上,吩咐她坐好,風歌瞪了一眼走到後院方向的人,跟了過去。
風歌雙手環胸站到了後門處,“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夏宇撇嘴,“當然。”
“不,你不知道。”風歌眼帶怒意,他竟然還敢說知道,看看他做了什麼!“這個外表清純的女生殺過多少人你知道麼!遠的不說,她操控任晨文來殺蘭陵王,如果成功了會有什麼後果?蘭陵王可是可能成為終極鐵克人的人!雄哥、我姐都差點栽在她手上!你……”風歌幾乎無法想象平日聰明成這樣的夏宇學長怎麼會做這種事情,那是壞人啊!
“她已經悔過了,難道不應該再給她個機會麼?”夏宇反問。
“注意你的用詞夏宇,”風歌氣惱的糾正,“她是被抓了,如果在戰爭中那叫俘虜!”
“那又怎麼樣,俘虜不是還繳槍不殺?”夏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嗬,夏宇,你是被愛衝昏頭了吧?”風歌冷笑著諷刺,“如果是那樣二戰戰俘為什麼還需要審判?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浪子回頭金不換什麼的,不過是假仁假義而已,你不會不知道吧?”
夏宇本就不是好脾氣,何況從早上他幫了火蟻女之後風歌就不停的冷嘲熱諷,他惱怒的說道“我就算是喜歡她又怎麼樣?就算她是鬼靈人偶軍,她不會說話,好歹她和我是一個世界的!可是你呢?”
風歌驟然臉色慘白,夏宇此話正是戳中了她心中的痛點,她恍了恍退了一步才站穩,深呼吸一口氣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下句話“所以……她就是你的選擇?”
夏宇猶豫了一下,但是卻不想讓自己在風歌麵前有絲毫退縮,他覺得風歌今天還是太過分了,火蟻女明明是被控製的,她這樣子冷嘲熱諷的好像誰都欠她幾百萬台幣一樣真的是太反應過渡了,無論雄哥還是風舞都性命無憂不是麼?說明火蟻女真的沒有想要殺人的。所以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此時的夏宇沒有發現他一切事情的考慮方式都是放在火蟻女的角度上的,這與往日他的思維模式大不相同,甚至他一度成魔時都一直不願意傷害的家人,都被他避重就輕的忽視了。
風歌緊咬的嘴唇幾欲滴血,她是和驕傲的女孩。彆的不說,在彆人麵前示弱的事情她是絕跡不會做的,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場麵,“好,”風歌胡亂的點頭,表情上換上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夏宇,我往日還覺得你是個聰明人,原來,你看的人的眼光不過如此。大概曾經喜歡過我是你做的唯一一件聰明事。”風歌言罷轉頭,下巴依舊驕傲的抬著,轉身出了院子,留下氣急敗壞的夏宇站在原地滿腔鬱悶無處發泄。
夏宇沒看到得是,才出了院子的風歌,踉蹌幾步扶著夏家得牆才站穩,轉頭,兩行清淚劃過麵龐,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在哭什麼。那種哭泣是無聲的,沉默的,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