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被賀元淩拉著走的沈華柔,在確定走遠了,後麵沒有人跟上來後立馬甩開了他的手。
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跟他說說這個問題,“長輩兄嫂都在,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拉著我走,像什麼話?”
“娘都說了各自回去,還要說什麼?大家不都走了?”
這種小事她也能逮著說教,已經不止是矯情的程度了,根本就是沒事找事故意跟他不對付。
捏捏被甩開的手,賀元淩心裡也有些不舒坦,直接就回懟。
一聽他語氣沉了,沈華柔心中警鈴大作,若自己硬生生的說他不對,他恐怕就要拂袖而去,或者是與她爭吵一番。
總之,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昏暗的光線裡,沈華柔暗暗深呼吸一口氣,放緩語氣。
“娘是說了,可我們是晚輩啊,離去時打聲招呼是最基本的。
況且,在長輩麵前拉拉扯扯的也不合適,實在太沒有規矩了。”
說完看賀元淩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作,又看不清他的神色並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許是光線昏暗看不清的緣故,沈華柔心裡反而是輕鬆了些。
“你不是說想睡了嗎,我們回去吧。”
她自己不知道她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多軟多誘人,加上轉身的時候看賀元淩那一眼,帶著邀請的意味,讓賀元淩心猿意馬直接將她之前說的什麼合不合規矩的話都拋諸腦後。
老老實實的跟著往回走,半聲不吭。
他跟著來了,讓沈華柔鬆了一口氣,可他不聲不響的反應,又讓沈華柔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他這人就是這樣,脾氣說來就來,有時候都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發的脾氣。
每次他這樣的時候沈華柔都寧願他把脾氣發出來,就算是像前天晚上那樣大聲說她矯情,還嚷嚷著不伺候之類的話,也比像現在這種不說話的強。
隻是,他是不是看自己乾什麼?是打算等回去後再算賬?
“三爺夫人回來了,熱水都備好了,是現在就……”
玉蘭話都沒說完,賀元淩不耐煩的打斷,“現在就洗。”
酒足飯飽,歇也歇夠了,還不睡覺作甚?
玉蘭一邊應聲一邊小心打量二位主子的臉色,什麼都沒看出來,又看跟著去伺候的陽春,陽春對她使了個快去的眼色,她也隻能趕緊去準備。
賀元淩大馬金刀坐著,就等洗漱。
看了他兩眼,確定他是沒打算要說什麼,沈華柔顧自進了裡間。
陽春正在鋪床,她自己坐在梳妝台前拆發髻。
沒一會兒玉蘭就帶著人提著水進來,然後是賀元淩招呼玉蘭給他準備乾淨衣裳的聲音,再一會兒就有嘩嘩的水聲從側間傳來。
玉蘭送了衣裳到側間外麵的屏風處就回來給主子梳頭,她滿心都是疑惑想問,可夫人和陽春都不說話,她也隻能生生憋著。
一切收拾準備好,陽春拉著她告退。
沈華柔靜靜等著側間的水聲消失,沒一會兒賀元淩就披著濕漉漉還滴水的頭發進來。
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叫陽春他們進來給他絞頭發,賀元淩已經幾步到了她身邊,香胰子的味道和水氣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洗乾淨了,你快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