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自己吵醒了他,還是他早就醒了。
“醒了就起吧。”
賀元淩說還早的話她是信的,賀元淩在早起練功這件事上向來都毅力十足,即便是下雨下雪他也是要起的。
這會兒他還沒起,可見是真的早。
賀元淩也剛醒,有點想賴床。
手臂稍微用力將人兒又摟得緊了些,臉埋在媳婦兒後頸上不願動,也不想起。
沈華柔怕他,趕緊又說,“該起了,路上就要費些時候。”
她怕再躺下去,就不能回去了。
“起。”
聲音裡多少夾雜著些不情不願,但賀元淩還是爽快的翻身起床。
三兩下穿戴整齊,轉頭對還在床裡磨磨唧唧的人交代一聲就大步出門去,“你收拾著。”
沈華柔知道,等她收拾好,他正好練完功回來吃飯,兩不耽誤。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離開,沈華柔心裡不由發軟,他其實,也有與自己以為的不一樣的地方。
從前,確實是她先入為主,忽略了他太多。
馬車和物品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他們出來的時候賀爭已經牽著馬在門口等著了。
她以為賀元淩定然是要騎馬,前兩次他都是騎馬,他嫌馬車裡逼仄坐著也不舒坦。
結果他扶了自己上馬車後竟然也跟著進來,然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她身邊。
陽春和玉蘭識趣的在外麵坐著,還自覺攏了攏簾子。
沈華柔有些不願意跟他擠在一起,他不在的話好歹能自在些,擠在一處沒有話說反而顯得尷尬。
“怎麼不騎馬?”
立馬就得到回答,“不想騎。”
他都這樣說了,沈華柔也不能再讓他出去,但又不知還能說什麼。
馬車行了一陣,斜靠著的賀元淩上手拉她,“又沒外人,你這樣端著不累?腰不酸?過來。”
沈華柔想說不累,也想著當誰都跟他一般坐沒坐相站沒站相?
可她剛張口,就被他一把拉著往他身上倒去,差點咬著舌頭。
頭頂傳來他戲虐的笑腔,“三爺給你當靠墊你就偷著樂吧,當誰都能有這福氣?
以後沒外人的時候能怎麼舒坦就怎麼來,何必為難自己。”
反正賀元淩是不會傻到自己給自己罪受,也看不得他媳婦兒這一板一眼活受罪的架子。
剛才沒出口的話沈華柔還是想說,賀元淩卻又先她一步。
“哼!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歇了吧,我沒規矩可比你這諸多規矩的舒坦。”
他一邊說著還動手給她調整了個位置,是比剛才舒服了些,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接受他的沒規矩和粗魯。
掙紮著想從他懷裡出來,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些,“彆亂動。”
沈華柔不敢動了,她實在太了解某人的混賬。
又過了一陣,賀元淩看她還是緊張,便想逗逗她。
“你是回去跟嶽父嶽母告我狀的?告我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