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日子,到孟婧瑤成親的這天並沒有太鋪張,請的賓客也都是相熟的人,不嘈雜但也熱鬨。
到過年的時候,王妃李氏的肚子已經能看得出來,她並不常出現在人前。
都知道她這一胎不容易,即便是有人想請她也都不敢隨意,但就算是請了她也會拒絕。
有了一兩次時候,也就沒人再敢請了。
過了年,聽聞安王駐守雍州和冀州一帶,並未打算班師回朝。
兜兜轉轉,雖然發生了一些不一樣的事,但安王還是走了之前的路。
隻是,這一次與他站在對麵的人不隻是叛軍雍王。
因為安王來這一手,打得朝廷措手不及,一時間也就沒有空閒來管他們做什麼。
鹽田那邊有馮大人‘配合’,目前倒也算太平。
不等多喘兩口氣,京裡來了聖旨,召趙靖夫妻倆進京,說是太妃想念兒子兒媳和未出生孫子。
李氏的身體才剛剛好些,趙靖自然是不放心。
從陵城到洛京路途遙遠,李氏的身體不一定能撐著平安到京。
“孩子都沒出生,說母妃想念孫子這個理由實在可笑。”
趙靖打發了宣旨人之後就發了火,他明知道這是那位的計謀,但又無法反駁。
他敢不去就是抗旨,他不敢不去。
一邊是母妃,一邊是妻兒,趙靖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要去,也隻能是我一人前去。”
有皇帝的人盯著,趙靖不能多耽誤,安排好之後便走了。
他們倒是想要李氏跟著,但看李氏確實虛弱,也怕在路上出了人命逼得趙靖直接反了,所以隻能先帶走趙靖。
此去明知是不太平,但也抱有一線生機。
錢鑫帶著兩千人跟著一同前去,常遠威帶著五百人暗中跟著,若是路上察覺有半點立馬護送王爺回來。
皇帝此舉來得蹊蹺,讓所有人都弄不明白究竟是為何。
他們跟安王比起來,明顯是安王的威脅更大,可安王卻還安安穩穩的在雍州。
那裡,可不是他的封地。
一時間王府裡亂成了一鍋粥,王妃又動了胎氣,大夫囑咐必須要臥床。
沈華柔每天都來看她,一邊開解一邊勸,“當下您和小世子的安危最重要,好好保重身體才是頭等大事。
府上的事您就彆操勞了,讓側妃先辛苦分擔些吧。”
李氏聽了她的建議,將府上一應事宜都交由兩位側妃管理,她安安穩穩的養胎。
之後沈華柔照樣是每天都來陪她,有時候說說話有時候下棋,或者是帶些家裡的點心來。
從洛京到陵城的路上,有人快馬加鞭趕來,為了更快能到陵城選擇抄近路。
也正是因為這樣,與趙靖他們錯開。
這日,沈華柔照例到王府去看望陪伴王妃,剛出門準備上馬車就被街上打馬而來的一個男子喊住。
“六姐姐。”
會這樣喊她的人,也就隻有伯承了。
聲音與她記憶裡的不太一樣,少年褪去了青澀,已經是個成熟的男子。
沈伯承駕馬到將軍府門口急停,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