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兵士十數萬人的口糧軍餉問題都是一大筆的開資,更何況還要應付各種稅收。
夏日酷暑,各地開始建窯,磚窯,碳窯。
從前最難的徭役是挖運河,如今卻是自願參與也有人爭著搶著去。
隻因為有糧吃,有工錢發。
炎炎夏日,又是冰塊上場的時候。
隻掙梁州百姓的銀子?自然是不可能。
趁著這幾年掙了銀子,趙靖還想將堤壩再修一修。
各地的磚窯一出窯,價格也比之前更低一些,手裡稍微有點餘錢的百姓也能將家裡的房子修修補補一番,再有些餘錢的,推翻了重新蓋。
入了秋,趙趙靖一封折子送到那位禦案之上。
連年征戰加地動雪災,百姓苦不堪言,請求減稅。
梁州本就不是出產之地,百姓困苦也不是一天兩天。
皇帝本是不允,但趙靖接下來又給了他一份折子。
上頭赫然是夏日製冰之法,雖不可食但卻能做彆的用處。
想到今年夏天突然在各地冒出來的冰塊,皇帝早就眼紅那份利益。
以後,都是他的私庫。
於是皇帝大手一揮,減免部分稅收。
趙靖也早就想通透,與其一味的藏著掖著,被人惦記著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去換更適合他們的東西。
也算是,換一份暫時安穩。
往大義上說,也是利國利民的事,他護著梁州百姓的時候,也不是半分都沒有想到天下百姓,隻是他能做的有限。
秋後豐收,減稅的消息在梁州大肆擴散,這年冬天終於是有糧。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一窯窯炭被運到街邊鋪子售賣。
所有鋪子都掛著梁王府的旗號,價格卻是有史以來最低價。
稍微能擠出些許銅板的人家都能買得起一筐過冬,鋪子門口排著長隊,都是拿著戶籍的百姓。
終究是有量,隻能如此控製。
好歹,這個冬天不算太難熬。
又是一年春,整個陵城都有專門的秧苗發放下去種植。
也有百姓不願意輕易嘗試,怕一年的辛苦白費導致一家人都沒有糧吃。
總有膽子大的邁出第一步帶頭,王府承諾當年稅收再減半。
春種之後百姓們就看到有衙役拿著尺子在各村各鄉丈量山地荒地,兩月之後有衙役到各村貼告示。
允許在範圍內開墾荒地,頭一年免稅,更是出了對應荒地的稅收標準。
消息一出,簡直就猶如涼水落進油鍋炸開了。
從前也不是不允許開墾荒地,但那荒地開出來至少是前三年都是虧,之後再成了熟地也不一定能落到他們的手裡。
這一次,是給他們活路了嗎?
緊接著又是一道告示下來,傷殘退伍兵再次被征,集中到一起開墾荒地,發糧發響。
到了地方才發現,不僅是傷殘兵,還有年輕力壯的兵,他們半日練兵半日種地。
而他們這些傷殘去了,頂多就是做後勤幫忙,就連斷了腿的也能坐著剝豆子,挑選精種,隻要做事就有飯吃。
多少以為隻能成為拖累家人的廢物,可現在卻又給了他們一條能看得見的活路,這條路是王爺給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