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榮榮是安王義女,梁王獨女是他義女。
不管是從哪處論,賀元淩都要替他報仇。
沒有再理會跪在路邊三人,賀元淩當頭舉著幡走過。
梁王沒有子嗣,獨女年歲尚小,為他舉幡扶棺之人都是他的下屬,文武官員各分一邊,就連傷還沒有恢複的兩人也都來送行,後麵跟了長長的隊伍根本就看不到頭,都是百姓自願前來送行。
安王的人還沒有走,就這麼站在路邊看著長長的隊伍心思各異。
能得百姓做到如此,是要讚他確實心懷百姓,受百姓愛戴,還是要參他越距?
沈華柔也跟在女眷的隊伍裡,她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無論如何今天她都應該到場。
誰都沒有料到,在梁王下葬後封石碑的時候,其中一個梁王親衛突然站出來。
“王爺遺命在此,王爺有令一定要在此時當著諸位的麵由王妃親自宣讀。”
此人正是活著回來的其中一人,他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
本來是勸他養傷,但他執意要來,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他必須要來。
除了王妃外的所有人又都跪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都盯著那卷帶了血的遺書被從親衛手裡交到王妃手裡。
王妃緩緩打開,先大略的看了一遍內容之後,才一字一句讀出來。
方才王妃往賀元淩那裡看了一眼,是以已經有不少的人在心裡猜測多半與賀元淩有關。
是托孤,還是彆的?
王妃雖然還有娘家,但她是王爺的遺孀,王爺又與賀元淩情分深厚,連兩家的孩子都認了義女,他向賀元淩托孤也不是沒有可能。
事實確實如此,趙靖是向賀元淩托孤。
不隻是托孤,還把整個梁州和百姓都托到了賀元淩身上。
如此重擔,賀元淩隻覺太重。
尤其是最後一句護百姓安穩。
這麼重的擔子,還是當著這麼多的人交給他,賀元淩幾番掙紮猶豫不決。
王妃見此情形,雙手拖著遺書舉過頭頂,竟然直直的朝賀元淩跪下。
“才乃王爺遺命,還請賀將軍受累。”
賀元淩是真不想接,不是假意推辭,他深深拜下去,不起,不應。
跟隨賀元淩的人自然是順著王妃的話行事,將賀元淩說朝廷自會派遣能人前來的話給壓了下去,再三懇請。
架得賀元淩不得不應了最後一事,“末將在此立誓,隻要末將在一天,定遵循王爺遺命,護梁州百姓安穩。”
至於彆的,他隻言不提。
這幾年梁州是用了鐵血手腕,但也絕對不是上下鐵通一片。
今日他敢在這裡應哪怕半句不當的話,來日都會呈現在那位的禦案之上。
他賀元淩不怕死,但他身後還有那麼多人。
他不為自己,也要為他身後的人。
趙靖不在了,梁州現在屬於是群龍無首,朝廷肯定會再派人來接手,但堆積的事不能不辦。
賀元淩將聞斯和李為仁都調到身邊來,再拉幾個人一起成立了個暫時商討事宜的隊伍。
等到朝廷接手的人到來,該交的權肯定是要交的。
在人沒有來之前,由他先處理著。
賀元淩忙得很,隻是軍營裡的事就忙得他連日日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再加上彆的瑣事,他是眼看著瘦了好幾斤。
被纏得煩了,直接大手一拍,“瑣事小事也要問,找你們來是白給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