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人來了,墨瑟風塵仆仆,毫不掩飾擔憂,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帳篷外麵也可以聽到。
“我們不需要毫無責任感的州長,也不需要用自己生命開玩笑的州長,既然你承擔了這個責任,就要好好的做下去!不是嗎?”
看不見莉亞平和的笑臉,所以聲音裡的諷刺有如實質“那可不是,讓擔責任的人去冒險不是你們的習慣嗎?畢竟你們習慣了被人拯救。”
像是在說聯邦的所有人民,也像是在說自己,所有人好像在期待著一個救世主的誕生,也期待著被人拯救,懦弱的縮在一邊。
一貫溫和又討人喜歡的州長,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鋒利“既然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彆人身上,就不要有太多的要求。”
外麵有風吹過,州長陰陽怪氣的聲音毫不減弱“難道我是你們的狗嗎?或者你們的主人?必須要對你們的生命負責。”
沒人開口。
“你們不想被統治,於是我讓大家都能發聲,你們想要世界和平,於是我經曆了難以忍受的一次次換血和發燒。”
達裡爾不想理解她,但當然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放在設身處地的位置著想,伴隨著後麵帶著笑意的質問,他快步走出帳篷。
離開這裡,不管哪裡都行,離著窒息的地方,越遠越好。
風把那熟悉的聲音帶出了很遠。
“我必須得為人類,……得為你們做這些嗎?…拋棄我所有的一切,為你們做這些嗎?”
她沒有難過,聽起來隻是疑惑的反問
在沒看見的地方,莉亞笑容依舊,像被托舉成州長的那天一樣,誠懇又溫和,線條柔和的臉和依舊漆黑的眼眸冰冷的盯著墨瑟“我不希望你再質疑我,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有我的理由,如果你下次再衝到我麵前質問我,你可以選個你自己喜歡的地方去修鐵路,我的將軍。”
將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的腦袋發暈,盯著那張依舊討人喜歡的臉,墨瑟忍不住猜想她這張臉下隱藏的東西,憤怒和理想被推翻的同時,有濃濃的失望湧上來“你難道是為了我們的期待才做的嗎?人類的存亡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莉亞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可能是因為黑眼仁比較大,或者是臉部線條比高加索人更柔和,她看人的時候總是感覺很真誠,用那雙誠懇的眼睛看著自己,不帶絲毫猶豫的開口,溫和的不像在說出殘酷的話“將軍,我那時候失憶了,你隻在乎你在乎的,所以你在乎的格外真切,其他的微小反對你都忽視了,畢竟你隻是把剩下的東西當做一場遊戲,但那也許是我唯一剩下的了,”
她笑了笑,雲淡風輕“你去告我吧,讓秩序和法律來評判這一切,你彆忘了,我現在是最高的評判者,而我不會聽彆人指揮,即使是把握著所有士兵的將軍也不行,彆再挑戰我了。”
將軍像是被擦去了鋒芒,最高批判者被被煩躁包裹,可能這種人總是不留情麵。
莉亞今天很有理由發火,也必須發火了,一切都按照多數人的期望來了,想要做個合格的州長,拋棄一切,朋友,親情,或者那微不足道的愛,但還有不長眼的人衝上來吠,指責你做的不夠好。
州長仔細思考了一下,略微覺得有些抱歉,把火衝著不想乾的人發了,畢竟技術性的人才必須拉攏,她話音一轉,輕輕拍了拍呆在原地將軍的肩膀,聲音帶著笑意“我會為了人類繼續付出,你也要對我寬容點,將軍,畢竟我比你們受的苦更多。”
帕梅拉總是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之後轉身離去,新任州長延續了一貫的良好作風。
墨瑟分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或許前任州長從不訴苦,他竟然有些心疼,翻過三四遍的簡曆裡,她今年二十八歲,除去這苦苦掙紮的三年,二十五歲時的莉亞麵對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並且毫不猶豫的對所有人豎起來中指。
或許被那誠懇的眼神打動,他在心裡懷疑,為什麼讓這麼年輕的人擔這麼大的責任,受這麼多苦呢?
明明一開始,隻是想拯救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她看上去毫不留戀,也完全不想要說清楚這一切,或許人得到之後總會覺得空虛,想要抓住一切,權勢,地位,友情,讓所有人活下去,但人隻有兩隻手,抓住什麼的同時,也必須放下一些。
今天風和日麗,但莉亞卻想要再次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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