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了。
遇見難以解決的事便隻會逃避的膽小州長這次依然選擇了逃避。
似乎也有著深刻的理由。
她拋下一切,猶如逃命般離開。
總是這樣,讓人情不自禁的去反思自己做的是否錯誤。
達裡爾對麵是墨瑟,墨瑟暴怒的對著通訊器拍著桌子怒吼,他垂著眼皮,越發襯托的對麵的墨瑟像一隻無可奈何的大猩猩。
墨瑟掛了電話,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看了過來:“我知道你很會找人,幫個忙,請找到她。”
達裡爾抬頭長久的凝視他,沒有開口質問。
但這件事並不讓人意外,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很輕很輕的嗤笑了一聲。
永遠不會回應的愛,夾雜著難以追尋的身影,複雜又清楚的構造出她冷漠的黑色眼睛。
達裡爾站起身,有些突如其來的疲憊:“去找其他人吧,瑞克,或者莫爾?隨便吧,他們會很願意的。”
對麵的墨瑟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往常冷靜,聲音嘶啞:“這是我的錯,她對我太失望了,但聯邦需要她,聯邦不能沒有她,pease,找到她。”
走到門口的達裡爾停了一下:“為什麼?我真的不想在摻和在莉亞的世界裡的,為什麼非得是我?”
墨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口:“因為她對你不一樣,所有人裡她最在乎你,如果有人能把莉亞帶回這個讓她失望的地方,那個人隻會是你”
門在達裡爾身後沉重地合上,將墨瑟那句近乎哀求的話隔絕在另一端。
走廊裡空無一人,隻有頂燈投下冰冷的光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不一樣?”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金屬的涼意透過夾克滲入皮膚,卻無法冷卻那股在他胸腔裡橫衝直撞的煩躁。他嗤笑一聲,這次帶著明顯的自嘲。
在乎?這些詞語從墨瑟嘴裡說出來,用在莉亞身上,顯得如此蒼白又可笑。
她的喜歡是若即若離的風,她的在乎是轉身就走的決絕。
他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卻不是墨瑟的慌亂,而是更久遠的記憶,彆去想,也彆心軟。
莉亞不是好人,也不需要被人拯救,她擅長拒絕,逃避,見一個愛一個,渴望危險對戰爭狂熱的騙子。
但自己無法真正擺脫名為莉亞的詛咒。
她的傷痕,她倒在懷裡溫熱的血液,她偶爾顯示出的落寞。
達裡爾猛地睜開眼,一拳砸在身邊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憤怒的對象模糊不清。
是對總是逃避的她,是對束手無策的墨瑟,是對明明決定離開卻依舊無法袖手旁觀的自己。
最終,他低低的罵了一句臟話,直起身子,大步往外走,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一聲聲,他不想思考,隻是努力回想著莉亞帶來的痛苦。
彆在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