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鐲子在徐江縣城還是比較常見的,金鐲子價格昂貴,銀鐲子看著也好看帶出去也好看,所以更多的人傾向於銀鐲子,店裡客人很多。
劉二巧被四個小菜丫擁簇著走進門,唐糖兒就在一旁歇著。
唐芸錦不時發出驚呼,“這個好看,這個也好看,娘你能給我買兩個嗎?”
雖然劉二巧有點銀子也不是這麼禍禍的,所以她為難的看向唐糖兒,希望唐糖兒能幫她講講道理。
唐糖兒才不管母女之間的事,就在一旁彆過臉去。
“不行哦!”劉二巧隻能拒絕。
唐芸錦有點不高興。
唐芊洛拉了拉唐芸錦,“咱們四個人每人一個,娘就要買四個,等下次咱再管她要也行啊!一次性要下次娘就不帶我們來了。”
唐芊洛有一個銀鐲子就知足了,她隻想勸說唐芸錦,但唐芸錦當真了,把這話聽進去了。
“娘,就買一個就行。”唐芸錦嘿嘿一笑,就拉著唐芊洛去選銀鐲子了。
“芊澄,你看看你喜歡什麼樣的?”見隻有唐芊澄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劉二巧彎下腰詢問道。
“跟她們一樣的就行。”唐芊澄實在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即便不買給她她也不會生氣。
劉二巧看了看明顯活潑過了頭的唐芸錦,和柔順乖巧的唐芊洛,一副狗腿子一樣的唐芸禾和絲毫不在意的唐芊澄,四個女兒還真是四個樣,誰都不帶隨誰的。
最後唐芸錦選中了店裡最貴的銀手鐲,看著唐芊洛一臉期盼的目光下,劉二巧心一軟就掏了銀子。
好在不是金手鐲,若是金手鐲,那劉二巧估計都會跑路了,銀手鐲相對來說價格還是比較便宜的。
四個小家夥戴上正正好好的。
“這會回家吧!”劉二巧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剛走出去又折了回去。
給唐辰安買了個長命百歲鎖,之前家裡沒這個條件,唐辰安自小也沒母親,自然沒人幫他張羅這些,現如今都在一個屋簷下住著,劉二巧好歹也是做姑姑的,四個小菜丫都有,也不能虧待了唐辰安。
其實劉二巧給大牛也買了一個,上次劉大狗帶著大牛去了鋪子,溜達夠哭訴著學院太費銀子,說是實在供不起了,劉二巧心軟了,給了些銀子,想著到底讓大牛好好念書。
劉老太正在接待客人,徐老伯帶著徐老娘以及兒子徐文瀚登門道謝,還拿了不少東西來。
劉老太認識這家人,唐糖兒不在她隻能代為接待。
徐老伯本身就靦腆,徐文瀚也有點不知說什麼,徐老娘和劉老太聊著聊著就聊開了。
越聊越來勁,兩個大男人坐在那裡也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直到唐糖兒回來。
徐老娘萬分感謝,讓徐文瀚好好謝謝唐糖兒,“要不是夫人,你的腿可就保不住了,夫人可是把保命的藥想也不想的給你用了的,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徐文瀚連忙拱手上前,“多謝夫人。”
“不用謝,不用那麼客氣,即便是謝也要謝謝你們自己,是你們積了善福,我也剛好有那藥,一切都是巧合。”唐糖兒攔住徐老娘。
不然徐老娘都要讓徐文瀚給唐糖兒跪下感謝了。
“這腿還沒好利索吧!先坐著,不能這麼久站。”唐糖兒讓眾人坐下說。
“雖然夫人說是巧合,但一定是最好的安排。”徐文瀚一臉感激道,“等日後我定當有所回報。”
唐糖兒也笑著應承下了。
“哎!這個是?”徐老娘看著劉二巧眼眸一亮,“你女兒還沒嫁人吧!”
徐文瀚一聽徐老娘打聽這事,臉騰一下就紅了,他拉了拉徐老娘,“娘,男子漢大丈夫要考取功名報效朝廷的。”
“哎呀!你懂什麼!”徐老娘瞪了他一眼,這不比那徐歡好多了?柔柔弱弱的溫溫柔柔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唐糖兒抬眸看了一眼劉二巧,“你先帶小家夥們回去吧!”唐糖兒解釋道,“二巧剛和離,有四個女兒,我們家也不想讓她再遇人不淑。”
徐老娘有些惋惜,但若讓她選,她就喜歡這樣溫溫柔柔的女孩子。
“真是苦命的孩子啊!”徐老娘歎息了一聲,“你這當娘的也是不容易。”
“都是當娘的,做的不都是為了孩子嗎?”唐糖兒附和了幾句。
把徐家人送走之後,劉二巧坐過來,她垂著眼瞼,“娘,我若是一直留在家裡可以嗎?”
“自然可以。”唐糖兒並不在意一個人的口糧,況且劉二巧如今鋪子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條的。
劉二巧這才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娘跟以前一樣,非讓我嫁人呢!”劉二巧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嫁人了,現在是她過得最自在的日子,況且為了小菜丫們,她也不願離開她們。
唐糖兒大多都忘了劉丫子和劉二巧說過的話了,她拍了拍劉二巧的肩膀,“你放心吧!隻要你不願誰都勉強不了你,但若是你想你隨時都可以,我不會乾涉你,若你想要聽從我的建議,我也隻是說說,聽不聽在於你,人這一生總要有些取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劉二巧感動的落淚,“娘,你真好,我也要做一個娘一樣的娘。”
劉二巧看著熟睡的四個小菜丫心裡一陣柔軟,之前她怎麼就被楊家人的話蠱惑,也以為她們是賠錢貨呢!想儘辦法想要生個男孩給楊家人傳宗接代呢!
現在想想,當初還真是豬油蒙了心。
現如今劉二巧無比的滿足,家裡衣食無憂,也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樣的日子是她之前千想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劉二巧罕見的夢見了自己在楊家過的日子,早起做飯耕種,楊老太天天在她耳邊念叨,讓她生兒子生兒子!說她不孝!
劉二巧在夢裡不像之前一樣唯唯諾諾,她站起來指著楊老太的鼻子吼道,“你自己就是個女人,你瞧不起誰呢!你才是賠錢貨!”
醒來之後,劉二巧渾身舒坦,似乎多年的被打壓的那股氣全部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