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老太給了唐糖兒之後,就一直放在唐糖兒這裡。
“是在阜川縣一個叫什麼大大的二字一樣的字,我也不認識,去了之後那人牙子就說我二兩銀子隻能買這個,所以就……”劉老太也沒有絲毫隱瞞,如今都心疼那個銀子,況且二傻子一路上什麼忙都幫不到,還惹了不少禍事,好在好養活不然早就扔了,誰知道這位會再找上門來。
“是你把我從哪裡買回來的?買回來做什麼?”金麟宣嗬了一聲,語氣不明。
劉老太剛要說,唐糖兒打斷她的話,“已經可以了,剩下的我來說。”
“買一個傻子回來能做什麼?”唐糖兒毫不避諱的開口,“在你來我家之前就是一個傻子,你難道不應該先想想自己是怎麼成為傻子的嗎?”
金麟宣臉色冰冷,他看著唐糖兒咬牙切齒,“那我的頭發,我的牙齒。”
“殿下,你想想,你是被算計成傻子的啊!是誰想要對付你呢?你現在的處境安全嗎?”唐糖兒一副為他著想的語氣,“殿下難道不想一探究竟嗎?到底是誰能夠將你算計成傻子?先不說若我們沒有買你回來你會不會死在北方惡劣的天氣之下,這姑且不談。”
“姑娘說著不談,但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在提醒本皇子,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金麟宣嗤笑了一聲。
“難道不該嗎?殿下不對算計了你的人出手,卻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再追究嗎?”唐糖兒麵不改色地反問。
金麟宣,“我隻想知道答案。”
“但在此之前,此事更加重要。”唐糖兒道,“這可是能夠將殿下身邊的人引開,還能一下就能讓殿下成癡傻的仇人,殿下就放任他,能高枕無憂嗎?”唐糖兒繼續道。
金麟宣沉默了,他心裡有些答案,無非就是他的兄弟們罷了,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老大了,他跟著他來到這裡,定是用心叵測。
“那日我見的大皇子看著並非是那種聰明通達之人。”唐糖兒隨口道。
金麟宣不懂,但他依舊很好奇唐糖兒到底話裡是何種意思。
“殿下要不要對我有些信任。”唐糖兒又給他倒了一杯茶,“若你信我,算計你,讓你成了癡傻之人的人並非明麵上的大皇子,而是暗地裡的人,不妨,殿下悄悄差人回京,看看哪位皇子不在京中。”
金麟宣無意爭奪,但也並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他自小長在皇城,又有麗貴妃在旁督促,想來也不可能是草包一個,更何況他早就查到置他於癡傻之物為何,他不是沒有暗地查過。
唐糖兒的話讓他另辟新徑,他竟然思路一轉,覺得此話甚對!但他還是疑慮,唐糖兒的猜測從何而來。
不用金麟宣追問,唐糖兒攤開手道,“那日殿下中毒昏迷,大皇子匆忙趕去,如此好的機會他怎麼一點都不中用呢!”
“此話有些道理。”金麟宣嗬嗬一笑,“姑娘能想到這一層,讓本皇子實在佩服。”
“這並不難,即便有範大夫還有暗衛在,但若大皇子執意帶走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到時候你生機渺茫,而大皇子會在陛下心裡留下疑點,這個時候那個幕後之人跳出來,那你和大皇子不就是為他們做了嫁衣。”唐糖兒笑眯眯道,“殿下,大皇子沒有按照計劃來走,想來還會有下一步,他實在不高明,被人利用也是可悲,依我之見,還是早些回京方能無礙。”
“姑娘,你為本皇子思慮這麼多,為了什麼?”金麟宣猜不透唐糖兒的心思,但他知道她有利可圖。
唐糖兒莞爾一笑,“當初買下你為一,為你解毒為二,所求不過也是利,殿下隻需為我行個方便,以便讓我大展手腳也好賺些銀子養老,這就足以。”
“姑娘,我……”
“殿下,如今確實是到了緊要關頭,但現在謀劃有些晚了,還是想想如何穩固地位吧!”唐糖兒話裡有話,金麟宣之所以願意耗這麼久留在這裡,為的是什麼呢?無非就是缺些東西需要人支持一下。
金麟宣難掩失望。
“殿下,你的頭發是被你自己無意燒的,你的牙是因為你自己非要吃大餅子自己造成的,我供你吃喝供你住,依然對你不曾虧欠,這些你都可以細查,絕無虛言。”唐糖兒說的就是實話。
“那為何隱瞞,還捏造出說死了?”金麟宣靜靜等待著她的解釋。
唐糖兒也是很簡單的給出了答案,“隻因怕麻煩,我呢!做好事不留名,既然過去已然過去,就無需糾結。”
唐糖兒把契書推了過來,“賣身契本就沒什麼用,而買下你實在隻是因為家裡都是女眷無一男丁,怕一路波折受些罪,僅此而已。”
“如今物歸原主,兩不相欠!”
“姑娘,你不妨給我些便利,我也給你些便利。”金麟宣探過唐糖兒的底,若沒些把握,怎會把時間浪費在此處。
也隻有範章程會傻傻的認為金麟宣一直這般糾纏主要是為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固然重要,但現在要做的事更加重要。
“那不如這樣!”唐糖兒的手一下一下的扣動著桌子,對著金麟宣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金麟宣眼睛睜大,隨即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唐糖兒隨即推過去一個信封,“拿走吧!”
“姑娘如此信任,就不怕我過河拆橋?”金麟宣實在想不到唐糖兒竟如此痛快,比男人還有魄力。
“世上人心最不能賭,但我想賭一把!殿下怕不會讓我失望吧!”唐糖兒起身,“殿下在這裡很久了,也該走了,我也去你的藥鋪走個過場。”
“姑娘,那我便留一人。”說著金麟宣出去沒多久,領回來一個黑衣男子,讓他跟著唐糖兒。
唐糖兒也笑著接受了,無非就是平日裡就讓他在宅子裡砍砍柴做做事。
見唐糖兒收下了,金麟宣這才滿意,大踏步地離開了。
唐糖兒拍打了一下衣服,這才出門。
墨風牽著馬車走來,“高家人去了不少,其餘家的也都去了。”
回善堂熱鬨的開了張,眾人都帶了薄禮,而高家的禮確是不輕。
高老爺更是親切的和範章程聊的興起,說著說著提到了兒女的婚事上。
一旁的薛老爺臉色難看的緊,身側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著,薛老爺感覺到自己的麵子被拉下來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心中對自己夫人的不滿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