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淩笑笑,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
程羽藍神色微變,小師弟鼓搗出來的那些玩意能叫衣物嗎?說是絲帶布條還差不多,而且淨是些不怎麼正經的用途,也不知他腦子裡怎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簡直是……太無恥、太傷風敗俗了!
“願賭服輸!”
秦沐淩義正辭嚴地道“如果師姐你要反悔的話,下次我就不陪你玩了!”
“好!”
程羽藍咬了咬牙“不就是穿幾套衣物嗎?師姐答應你了,但是你要保證不能讓她們幾個看到。”
“說定了!”
秦沐淩笑道,心說你是第一個,她們幾位將來同樣也跑不掉,所以看不看得到、也就那麼回事了。
……
宗門議事殿中。
牧盈華高踞白玉雲床,周身霞光璀璨、威壓凜然,左右兩側坐著數十位高層長老,個個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璿璣星宮的使者,核心長老謝長卿昂首站在下方,聲音蒼勁有力“我們的訴求很簡單,為了雲夢仙域以及周邊星空的局勢穩定,還請貴方即刻終止某些危險行徑,從此以後兩家才能相安無事,否則一旦局麵失控、戰火再起,貴方不僅會成為破壞雲夢仙域和平局麵的罪魁禍首,連宗門基業都將難以保全,還請掌教三思……”
他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隻是周圍的女修們看他的眼神均帶著戲謔與不屑,彷佛在看一隻猴子表演似的。
“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良久,牧盈華終於問著“你們宗門總壇所在的陸塊有多大?周邊那些至尊道統的宗門總壇又有多大?似乎就沒有一家比我們小的。”
“如今我們不過是想修複自家的領地,恢複被你們禍害得慘不忍睹的家園,你們倒好,還敢上門威脅起我們來了?真以為你們璿璣星宮就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嗎?”
謝長卿臉色一滯“萬年前的戰事已經落下帷幕,你們既然是戰敗的一方,就應當接受既成事實,從今往後都是如此,未經我們許可,你們不能單方麵改變現狀!”
牧盈華冷笑“是嗎?可我們現在偏偏就是要這樣做了,你們又能怎樣呢?”
謝長卿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所以、你們這是真的打算挑起戰爭嗎?不要忘了我們璿璣星宮現在的實力,足以輕鬆滅掉你們!”
“真能滅的話、你們早就動手了,何須拖到現在?”
牧盈華神色不為所動“無論你們打算采取何等行動,威脅封鎖也好、直接開戰也罷,雲夢天宮恢複宗門總壇的計劃不會停止。”
對於任何一家至尊級道統勢力而言,宗門總壇都是根本之地,是重中之重的核心利益所在,為了捍衛其安全,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所以牧盈華才做出了如此強硬的表態,這不是對外擴張,僅僅隻是關起門來整理自家的內務而已,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要顧及外麵敵對勢力的態度,那也就彆談什麼宗門複興了,趁早洗洗睡吧!
那些勢力以前從未顧及過她們的感受,從未在乎過雲夢天宮的利益,現在的雲夢天宮自然也無需顧及那些家夥的想法。
“半個月之內,璿璣星宮將做好全麵戰爭準備。”
最後,謝長卿隻能陰沉著臉宣布道。
“我們隨時恭候!”
牧盈華冷漠地揮了揮手,示意送客。
麵色發黑的謝長卿怒氣衝衝地轉身出了大殿,在一群高階女修近乎押送的護持下登上天舟樓船,升空離去。
接下來的十多天裡,包括璿璣星宮在內的二十多家大小勢力都相繼對雲夢天宮發出了戰爭威脅,並在邊境區域大規模調兵遣將,擺出一副隨時有可能發動進攻的態勢。
然後,天巫神朝、大梵音寺、劫運宮等十餘家道統也紛紛發表公開聲明,力挺雲夢天宮,決不允許以璿璣星宮為首的勢力破壞雲夢仙域的和平雲雲。
這是外界看得到的變化,暗地裡,璿璣星宮的秘密襲殺隊伍發動了不止一次的小規模試探攻勢,結果居然是敗多勝少,原因是雲夢天宮方麵派出來的高手數量比他們預估的要多出了數倍不止。
皓月劍派、碧落神教之類的道統勢力雖然也有參與,但並未真正出力,僅僅是派了些不入流的附庸勢力下場。
多次失利後,璿璣星宮高層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一麵暗罵盟友們的不靠譜,一麵繼續打口水戰,反正不能輸了氣勢,但是大規模開戰的計劃已經開始被越來越多的核心長老質疑反對。
畢竟璿璣星宮也不是沒有敵人,在劫運宮的幕後運作下,過往的某些死對頭都開始蠢蠢欲動,大有趁火打劫捅刀子的架勢。
幾番博弈之後,掌教炎欽暘已經明白,自己想借機吞並雲夢天宮的計劃根本不可行了,周邊太多的勢力都不樂意見到璿璣星宮的進一步壯大,包括曾經的那些盟友們都是如此,所以強行開戰的話也隻能是費力不討好。
但就這樣偃旗息鼓,他也實在是不甘心,總得找個台階體麵地收場才行。
恰好就在此時,道庭的特使找上門來調停,於是炎欽暘便順水推舟,答應通過談判解決問題。
就在這樣不戰不和的僵持局麵中,雲夢天宮修複巨陸本體的行動依舊在如期進行。
十天之後,宗門護山大陣再度全麵開啟,將海量的浮陸碎片自虛空深處牽引回來,與巨陸重新融為一體。
等到這一次行動結束,巨陸本體的邊緣平均向外拓展了百餘萬裡,距離全麵恢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