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活閻王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便大大方方的隨他牽著。
活閻王晉楚安沒有打算和她說話的意思,未有放開她手,牽著她進了驥王府正堂。
也沒有勞什子六禮步驟,更沒有什麼喊禮的司儀先生,隻是牽著周怡朝著門口處拜了一拜,便全程沒有交流聲音的完成了‘拜堂’。
而後抬手招呼丫鬟,將新娘子周怡送入了後院。
周怡一走,宛如葬禮般靜默的前堂便不時響起了敘話聲。
“哎,四哥,你說這回這個能撐多久?”嬉笑的男子,眼如星河,麵如皎玉,稱得上是一個意氣風發少年郎。
被他喚作四哥的男子,修長的矯健身子在椅上舒展開,卸下黑鐵麵具。
俊美無儔的麵容轉向少年,清冷的鳳眼微眯,“小五,不要說的這麼殘忍,這也是一條生命。”
小五撇了撇嘴,“四哥說的是,所以這條生命你管不管呢?”
晉楚安淡淡一笑,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遠方,“在我這裡,生命也有無用有用之分,若是無用,我又何必管她死活?”
周怡在新房端坐了半夜,丫鬟進來把龍鳳燭都換了兩回,她也未聽聞有腳步進入這所院子。
守夜丫鬟在外房入睡後,周怡掀開沉重的蓋頭。
紅蓋頭隻能由新郎官揭開,一路上婆子丫鬟都不敢逾矩。故而周怡除了路上婆子偷偷塞了幾個餅外,基本上沒怎麼進過食。
周怡知曉,晉楚安是故意不補齊六禮,今夜應也不會過來了,算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要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癡心妄想。
周怡倒沒有新婦被冷落的羞辱感,隻是覺得,不管什麼世界的官場中人,都這般城府深深,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將桌上寓意喜慶的糕點水果胡亂吃了些,周怡這副瘦弱的身子便飽了腹。
周怡一向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便是知曉了這是一個修真世界,她也不太相信,這驥王府真有著鬼魂一說。
猜想又是他們朝堂那一套。
要麼是他驥王晉楚安,自己鼓弄出來糊弄上位者的;要麼就是晉楚安的敵對勢力,弄出來摸黑他的。
抑或是二者都有。
死去的兩位官家貴女,便是被這兩股勢力之爭的暗潮吞噬。
而她,一無權無勢的從九品官員庶女,想要在這旋渦中心活下來,其難度無異於登天。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吾命休矣。”
周怡站在窗前眼含笑意,低低念道。
午夜時分,萬物靜籟。
張燈結彩,窗扉貼滿喜字的秋水院,遊蕩進了幾個黑影。
為防前院察覺,未有動用靈力,順著屋簷陰影處騰挪到新房處。
從懷中摸出一根短竹,輕輕戳破窗紙,吹入一陣迷煙。
待一刻鐘到,便輕輕推開昏黑的新房,從腰間抽出長劍,走到床邊,猛地刺入側躺被中,隻留背影給他的人脖間。
長劍拔出,溫熱液體噴灑在他麵龐身上。
方要伸手將翻過身查看,便聽聞一陣腳步聲來臨。
迅速翻出窗外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