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安見她臉上和緩神色卸下,一副冷淡模樣顯現,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便是你本來麵目?
暗襯著走到她身旁坐下,“驥王府在你之前,曾迎來了兩位女主人,隻不過天意弄人,這兩位,都未撐到見著本王,真是可憐可歎呐。”
“自願為餌,怨不得他人。王爺可比妾身清楚內情,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周怡望著做出浮誇表情,卻還是俊美非常的晉楚安,輕聲說道。
晉楚安聽聞這有些冒犯的話語,卻未覺不悅,笑了笑道“這麼說來,王妃難不成不是自願為餌?”
“王爺早就查明了,何必多此一問。”周怡神情淡漠,“妾身雖被迫,但也感謝逼迫著妾身嫁入王府之人。”
“哦?為何?”晉楚安收斂笑意,垂眼看她。
“這對他人來說,或是一場禍事,但對妾身來說,卻是機遇。”
不待頷首的晉楚安詢問,便又道“因妾身有能力,為王爺化解當前僵局。”
聞言,晉楚安麵上肅殺神情顯現。周怡感覺周身溫度都下降了不少,心內麵上卻並未驚異。
“本不過見你有些巧思,打算讓你在這後院安身立命,這便已是恩賜了,你竟還想沾手前庭?”晉楚安語氣森冷。
周怡卻不疾不徐回道“穩住後院,斷絕後顧之憂,對王爺此前局勢有何益處?不過是少些瑣事罷了。”
言罷抬眼直視晉楚安,“已是死局,為何不能讓我這局外之人試試呢?左右王爺您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
換了自稱,更能說明她並不依附於任何一人。
晉楚安被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語逗笑,嗤笑出聲後道“王府百千謀士,難不成還不如你,這一介官家後院女子有用?”
“那王爺何不聽聽,我這後院女流的戲言呢?”
言罷,開始說起這一日所聞所想。
而晉楚安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輕視不屑,漸漸轉變為震驚。
“你如何知曉這些事的?”聽她從他身上暗傷,說到府中侍衛分布,再說到前些時日布下陷阱俘虜三人時,晉楚安忍不住出聲打斷她。
周怡此時露出了一個張揚的笑臉,讓灰敗的臉,煥發了生機,宛如一朵雨後重生的嬌豔牡丹。
她說“再隱秘的事,都會留下痕跡,隻要你用心去看,總會找到蛛絲馬跡。”
……
屋內一時靜默下來,晉楚安將眼底驚豔掩藏。
知曉了她所倚仗的能力,口上卻還是有些顧慮,“這隻能說明你眼力過人,如何能說明你有操縱大局之觀?”
表麵上是不信任,言外之意,卻是讓她不要藏著掖著。
若不是從他神情中得知這般隱喻,她怕也是要傻傻同他論證了。
周怡笑了笑,“凡事皆能以小見大,王爺又如何知曉,我會得此失彼?”
沒有直接說明,反倒同晉楚安一樣打起了啞謎。
被反將一軍地晉楚安,感覺今夜所聞,真是打破了他以往一貫的思維想法。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但他還是要進行最後的試探。
“相見不過兩麵,如何信你?”
這是要她拿出自己的把柄讓他拿捏呢。
不過,為了換取他的信任,這本是應該的。
周怡早有打算,“妾身乃前朝宮中鐵騎護衛長,阮將軍外孫女;父親是十五年前被判謀逆的鎮遠將軍,嫡長子蘇正陽。妾身身上流淌著的,是兩道不為上位者所容的血液,所以,妾身隻能依附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