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豔麗的女子,如今是披頭散發,雙眼渙散。防空警報之前她正好和男友驅車返回地下車庫,他男友還準備在車中旖旎一番,被女子拒絕了。
畢竟地下車庫人來人往,被人看見自己和一個死肥豬一樣的男的親熱,和在酒店裡忍氣吞聲還是不一樣的。
原本以為警報就是響兩聲意思意思,之後看見社區工作人員和人武部開始啟動地下設施,進行人員進出管製時。
兩人才覺得情況不對勁。
想要回到住房中,那肯定是被人阻止了,由於秩序維護的問題,地下掩體隻進不出。
女子隻能和男友待在車中等待警報的解除,而此時的她,身穿豔麗旗袍,腳上一雙黑麵紅底高跟鞋。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她之後會因為這雙鞋子遭受多少苦難。
女子名叫芳麗,一個有點土的名字,正如她的出生,這個名字和她故鄉的大山很是相稱。
作為欠發達地區來s市打拚的流動人口大軍一員。
芳麗也曾想過靠自己的努力在z國這個明珠般的城市闖出一片天來。
但是最後還是被肥胖男子在打工的單位看上,經不住軟磨硬泡,為了高額的包養費用委身於這又老又醜的男人。
芳麗知道男友隻是和自己玩一玩,自己也清楚轉完這一筆錢就收手,和胖子分道揚鑣。
但是出身淳樸的她偶爾也會被男友的甜言蜜語所打動,有些許不切實際的期望。
事情發生之後,男友獨自逃命。
自己因為沒有合適的鞋子行動困難,拚死一搏才跟隨男友躲到操作間。
躲藏的這幾天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肥胖男子,省出自己的大部分口糧給男友,以求換取他的保護。
沒想到在奇跡般的逃生機會出現之後,自己卻還是無情的被拋棄。
一瞬間這些天的刺激和壓抑,混合著失望與決絕,讓她幾乎失去理智。
隻是麻木的任由後麵來的那個男子的拉扯,渾渾噩噩逃出了地下掩體。
秦濤深呼吸兩口,望向杜小龍,止住了他剛要張開的嘴,眼神往租房方向一瞥。
“先回去。”
杜小龍點點頭,緊隨秦濤快步走向之前居住的樓棟。
秦濤並未理會其餘的三人,作為一個有理智的人來說,自己現在最多隻有自保能力。
沒有那麼多資源和精力照顧他人。
杜小龍作為熟人,自己也不好拋之不管,同路返回租房,這小子應該也能幫上點忙。
癱坐在北部密閉門的三人,看到剛才那個男子頭也不回的往10號樓走去。
杜小龍寸步不離的跟著,仿佛忘記了他們幾人。
也是沒有絲毫猶豫,起身強忍著一身傷痕,疾步走向10號樓。
芳麗由於失神,反應總比彆人慢了一拍,聽到身後洞口傳來的嘈雜聲。這才清醒了幾分。
顧不上腳底的多處傷口和指尖傳來的陣陣刺痛,捏緊雙拳尾隨在幾人身後。
秦濤在前,杜小龍緊隨其後,幾次想要開口,卻莫名的覺得不合適,把要吐出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剛才走的時候見秦濤神情嚴肅,也絲毫沒有過問自己的經曆和其餘幾人的事情。
他也就不敢多說,拉了一下背上的雙肩電腦包,跟著秦濤走進了熟悉的單元門。
杜小龍對秦濤的性格了解的不多,卻也知道對方不是有意冷落自己,其人內心還是有人情味的。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在那次浩劫中勉強撿得一條小命,那完全是托了秦濤的福。
要不是濤哥給他塞了補給,囑托他儘量躲在人少靠近出口的地方。
恐怕現在的自己,早已變成一攤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