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滿袖!
盛如珩。我認識你,你是6班的,校廣播站的裴聆。”
“我不會傷害你。”他放緩了語氣,眼神關注著裴聆的神色,慢慢鬆開了手,“我隻是不放心你。”
裴聆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怔愣地看向他的眼睛,盛如珩這個名字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但他的掙紮和抗拒並不是因為覺得男人是陌生人,不知道他是好心還是心懷不軌,也不是因為身體對陌生人的防禦機製。
而是因為他此刻崩潰的情緒。勉強存活著的空皮囊就跟行屍走肉一樣,他身體裡的一切都在被糟糕的情緒蠶食著,讓他覺得痛苦不堪。
這個世界糟糕透頂,他也糟糕透頂,活著有什麼意思啊,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負麵的情緒被夜晚無限放大,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裡滾落,裴聆說“不用管我。”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上來,怎麼可能不管你。”
盛如珩捧住他的臉,溫柔地擦去了他的眼淚“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再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有些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擦過臉頰,裴聆閉了閉眼,側過臉躲開“你不該救我。”
救他乾什麼呢,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盛如珩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無從安慰他,更不知道怎麼把他從絕望負麵的情緒裡拉出來,隻能笨拙地抱住了他,以一種無聲的安慰的姿勢。
裴聆好瘦,身體好涼盛如珩喉嚨發堵,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裴聆反複拉扯的情緒在這個擁抱裡慢慢停在了一個平衡點上,過了一會兒,大概幾十秒,又或者是幾分鐘,他覺得頭疼輕了一些,耳鳴聲慢慢消失了,他低聲道“盛如珩,我好一點了。”
盛如珩這才鬆開他,隻是還是不放心,於是拉住了他的手腕,牽著他朝自己扔衣服手機的地方走過去。
他撿起手機解鎖屏幕看了看,手機倒是沒壞,就是屏幕的鋼化膜摔碎了幾條裂痕。盛如珩把衣服套上,白色的無袖背心早就在他跑步的時候被汗濕了,後背都變成了深色。
裴聆看著他的背影,這才注意到盛如珩的個子很高,自己接近180的身高站在他身邊,都要矮一截。
裴聆垂下眼,手腕空了下來,剛才他想掙開,男人鬆了手,他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牽住了盛如珩,男人的手掌溫熱,源源不斷的熱意從交握的手掌沿著四肢蔓延,叫他一顆發冷的心也感覺到了溫暖。
盛如珩愣了一下,然後回握住了他的手,喉結有些緊張地動了動“我的車停得遠,我們得走過去,這邊也不好打車”
說話間,耳根都紅了,隻是夜色晦暗,無人發現。
裴聆這才想起來什麼,偏頭看看四周,找到了大概的方向“我的手機,扔在那邊了。”
盛如珩又牽著他去找手機,好在這片海域位置偏僻,晚上沒人經過,裴聆的手機還在原地。
“你的號碼是多少”
裴聆報了串數字,盛如珩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把我電話存好,以後彆做傻事了,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隨時都可以。”
裴聆情緒穩了下來,聽話地把號碼存進通訊錄“哪個珩”
“王行珩。”
見他把電話存好,盛如珩又說“微信也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