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滿袖!
跳動著,需要竭力控製,才能叫它冷靜一些。
“等你回來。”盛如珩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再為你慶祝。”
裴聆笑了起來,是那種輕鬆的、明朗的笑。
“好。”
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呢。
盛如珩的眸光微暗。
夜深了,海風更涼了,海浪在萬籟俱寂的夜裡,有節奏的“嘩嘩”響起,卷起千堆碎雪,又毫不眷戀地退去。
裴聆好像這海浪。
把他的一顆心高高卷起,推上沙灘,就留他孤零零地被月亮曬著。
盛如珩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說“中秋節快樂。”
夜色沉沉,大家都進到了各自的帳篷裡。
天幕下的桌椅還沒收,飲料和酒水也還擺在那裡。盛如珩沒有睡意,開了罐酒,拿著相機看錄的視頻。
視頻裡的大家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都笑得很開心。
裴聆也笑得很開心。
驀地,盛如珩注意到了玩遊戲時裴聆看向他的神情。
在周逾白說“我在高中時,沒有暗戀過彆人”的時候,裴聆偏頭看向他,神色怔愣。
隻有他在喝酒,而裴聆就那麼看著他,然後垂下了眼。
盛如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覺得裴聆似乎在難過。
“在看什麼”周逾白從帳篷裡出來,在他身邊坐下。
盛如珩抬眼朝他看去“錄的視頻。”
他又往周逾白的帳篷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問“怎麼沒去睡覺”
“你不也沒去睡覺。”周逾白笑了笑,也拿了一罐酒打開,碰了碰他的酒杯,“怎麼,和裴聆睡一個帳篷,怕自己把持不住”
盛如珩踢了踢他的椅子“正經點。”
“開個玩笑。”周逾白身體靠向椅背,調整了一個放鬆的坐姿,“我和送青買煙花的時候還說,氛圍都到這兒了,你該表個白了吧。”
但他心裡又某種沒來由的直覺盛如珩不會表白,盛如珩不是會被推著走的人。
說不定晚上他還得陪盛如珩喝酒談心。
盛如珩端起酒喝了兩口“沒告白。”
“嘖。”周逾白歎了口氣,“我就知道。”
這直覺真是該死地準。
要是告了白,盛如珩怎麼可能還在這兒吹夜風喝悶酒呢。
“剛才。”盛如珩也歎了口氣,像是要把胸口的那股鬱氣吐出去似的,“有一個瞬間我很想告訴他。”
想告訴裴聆,他喜歡他。
想告訴裴聆,以後的每一個節日,他都會陪在他身邊。
但話沒出口先被打斷。
“怎麼沒說”周逾白皺眉,語氣頗為恨鐵不成鋼。
盛如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勇氣這個東西要一鼓作氣,不然再而衰,三而竭。
周逾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你啊,就是太沒有危機感。”
“但凡是裴聆身邊冒出一個什麼追求者來,我看你還坐不坐得住。”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