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咒之亂世殤!
一會兒,熟肉的香味彌漫開來,混合著血腥味,慕容琪臉色發白,隻覺得毛骨悚然,緊緊攥著拉著子衿的手,脊背都濕透了。抬眼看石閔,郭浩等人,臉色平靜無波,一言不發。顯然是他們早就知道石宣的行為的,是啊,自己也聽聞過石虎父子殘暴不仁,他們是趙國人,又怎麼不知太子的喜好。剛才自己還覺得石宣在春耕時節出遊,耽誤農時,不體恤百姓疾苦,現在看來,奢求這樣這種直接吃人肉,喝人血的人治國愛民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
“是雙妙手,若不是這雙手靈巧柔嫩,能彈出天籟之音,本太子還不想嘗呢。”然後是利劍沒入骨肉的聲音,和淒慘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呻吟。很快呻吟聲就消失不見,隻有沉悶而壓抑的嗚咽,濃重的血腥味飄揚過來。
“太子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還要給太子殿下撫琴,伺候太子殿下!”一嬌軟柔弱的女音傳來,帶著顫音。
良久,魅惑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恩,這雙手倒是白皙柔嫩,做成紅燒鳳爪味道應該不錯。”
“是,太子,請過目。”
“把昨天獵來的鮮活帶來,本太子今天要嘗嘗鮮。”外麵大廳傳來石宣的慵懶的聲音,剛才離的遠,沒聽清楚,這大趙王太子的聲音沙啞中帶著魅惑,倒很是悅耳動聽。
“可…”慕容琪指著剛才的客廳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乖乖閉上了嘴,算了,擺明了不是他的對手,何況現在在趙國境內,好女不吃眼前虧。
石閔冷冽的目光如同看白癡似得瞪了慕容琪一眼,告誡道,“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一會兒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說話,不要叫,完完全全把自己當空氣!”
“太子過來吃飯,你把他們製住,一會兒太子叫菜誰做飯啊?”慕容琪莫名其妙的看著石閔的舉動,就算怕廚師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把他們製住了,石宣吃不到飯不一樣要暴漏自己嗎?
到了廚房裡,石閔飛快的製住了了廚房的幾個廚子,動作乾淨利索,沒發出一點聲音。
子衿趕緊上前扶住慕容琪,悄悄拉了拉慕容琪衣角,“噓,小姐,謹言慎行。”
慕容琪不曾想他說走就走,話音未落抓著自己就走,一不小心,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上,但是被他拽著抓著,想倒也倒不了,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放手,我自己會走。”然後小聲埋怨道,“不就是太子過來吃飯嗎?至於躲到廚房嗎?他難道還能吃人不成?”
石閔看著朝自己這邊走來的石宣等人,皺了皺眉,“他們不會待多久的,我們去廚房暫避一時。”說著當先拽著慕容琪向廚房走去。
“將軍,這…”看著石宣一行人朝著酒樓走來,躲在樓上的郭浩等人一時慌了神,不知所措。倒不是怕死,幾人都上陣殺敵都不眨眼的人,但是對上這個太子,實在是,哎,這個太子的行事愛好實在有點讓人望而生畏。
“也好,走了半天,的確是餓了,那就上去歇歇腳吧。”石宣把玩著手裡的彎刀,漫不經心的道。
“哦,太子,屬下看這座酒樓很是雅致,現在眼看午時了,不如在這裡歇歇腳可好?”梁犢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甚至放出內力去探測,卻感覺不到異常,但是剛才自己明明覺得那邊有高手在注視著這裡,沒來由的趕到一絲不安,能讓自己覺得不安的,絕對不是一般人,但是細探卻又無影無蹤,難道隻是錯覺?
“怎麼了,梁犢?”石宣看著突然停住的隨從梁犢,疑惑的問道。
轉眼到了慕容琪等人藏身的酒樓下麵,石宣旁邊的黑衣男子突然勒住了馬,眯起冷冽額眼眸向樓上望了一下。
慕容琪冷眼看著石宣欣賞著彆人匍匐在自己腳下瑟瑟發抖,得意洋洋的樣子,鄙夷的撇了撇嘴。趙國連年征戰,收成也不好,百姓生活困苦,身為太子,不想著如何安撫百姓也就算了,至少給百姓休養生息的時間,不要擾民啊,可是卻在這個時節如此大規模的出遊,如今正是春耕的時節,昨晚又降了喜雨,一年之一在於春,正是耕作的關鍵時間,但是他這麼一出遊,就要數萬侍衛人扈從,扈從的侍衛大多數是石宣精選的東宮高力,還有數千姿色可人,一臉英氣的女侍衛,而且沿途還不斷搜尋,搶奪年輕美貌女子,不知多少家庭被他無情拆散了。權利在他眼裡就是炫耀,揮霍的工具而已。
燕國境內本也有羯人,來趙國以後也經常見到眼高於頂,粗俗傲慢的羯人,都是金發碧眼,虎背熊腰,所以慕容琪並不陌生,但是如此的大的排場還是第一次看到,在燕國,即使燕王出門也不會如此招搖過市,驚擾百姓。規模如此浩大,綿延數裡,儘是旌旗依仗,見首不見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將軍凱旋而歸呢。
幾人躲到一個酒店不起眼的角落,隻見旌旗蔽空,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從大街上走過,來不及回避的百姓都自覺跪伏在地,不敢抬頭。隊伍綿延數裡望不到邊,前麵有數千衣著鮮亮的東宮護衛開路,後麵有人跟著敲鑼打鼓的奏樂,中間數千年輕女子被驅趕著往前走,不知過了多久,隊伍中走來一個騎著高頭大馬,錦衣華裳,神情倨傲,貴氣逼人的金發男子,隆鼻深目,意氣風發中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高傲,不用說自然是天王太子石宣無疑。兩個婀娜多姿的妙齡女子懷抱琵琶,緊緊跟在石宣身邊,姿容婉麗,恍若仙子。旁邊一男子二十多歲,一身黑衣,眼神淩厲無比,目之所及,及時現在陽春三月依然讓人覺得遍體生寒,應該是太子的親隨,絕對是個絕頂高手,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