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希望五哥在邊境凍傷了。
甄氏點頭道“你妹妹都說了。”
小福圓看著甄氏憂愁的麵孔,想起那句“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白招妹身上的一針一線都是甄氏的不舍與寄托。
這個五哥啊,他穿的不僅僅是棉衣,更是娘親的一片心血。
自然不能忤逆。
白招妹在積雪裡踏步,說道““娘,足夠厚了。您看我,都走不動道了。穿成這樣,怎麼上陣殺敵。”
一句話,老白家所有人都靜默下來。
白招妹去邊境不是遊玩不是打醬油,而是實實在在的要聽軍令,要上陣殺敵,要參與戰爭。
戰爭就有可能受傷流血,甚至死亡。
這是老白家從白招妹決定去邊境時,就一直回避的問題。
但凡說到白招妹去邊境,從白老太太起,都是對白招妹進行鼓勵,鼓勵他勇猛,鼓勵他以後肯定能當大將軍,鼓勵他以後要立功給妹妹的撐腰。
甚至村裡人問起白招妹此番去邊境,白木板都笑著說,男孩子嘛自然要去軍中闖蕩,反正他兒子多。
所有人都對可能出現的受傷和死亡避而不談。
白招妹的一句話,讓白家人深切的意識到白招妹將麵臨的生死問題。
甄氏當場鼻子就酸了。
白老太太和謝春桃以及田麥苗眼圈跟著紅了。
白招妹才多大,哪怕就是定親了,也還是個半大孩子,就要上陣殺敵了。
“……要不給孟大將軍說說,五弟太小了,等過兩年再去邊境。”白大壯忽然說道。
白木板板著臉訓斥道“胡扯什麼,你當軍中是啥?老五現在已經是孟大將軍的兵了,他現在不去就是違反軍令,違反軍令多嚴重你知道不?”
白木板心裡不舍得兒子,但還是清楚的明白軍令不可違背。
“找阿臻說說……”白二壯說道。
“閉嘴,彆給那孩子添麻煩,你五弟遲早要走這麼一遭,否則他就此以後在家裡種地,再也不想勞什子大將軍。”白木板訓斥完大兒子又嗬斥二兒子。
白大壯和白二壯齊齊閉嘴,心裡明白爹所說的再正確不過。
白招妹也沒想到一句話觸動了家裡人的心腸,他此番正興奮呢,恨不得馬上飛奔到邊境,一聽大哥二哥不想讓他去邊境,急的說道“你們擔心啥呢?妹妹不是說了嘛,我在邊境會好好的。”
再次把妹妹抬了出來。
果然,小福圓的名頭就是好使。
白老太太最先說道“對,對,孫女說老五好好的,老五就好好的。我還指望老王當大將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我遊街呢。”
一席話,成功讓甄氏等人止住了眼淚。
小福圓適時的再次充當錦鯉功能,脆生生的說道“五哥會好好的,五哥會當大將軍的,奶奶能看到五哥當大將軍的。”
她本來想為了安慰家人說五哥不會受傷來著,但是還是彆立大旗了,入軍哪能不受傷呢。
哪個將軍身上沒有傷?
白招妹向妹妹投入感激的一瞥說道“大哥二哥,妹妹都這樣說了。你們可彆當我大將軍路上的攔路虎。”
白大壯和白二壯齊齊來到雪地裡,一個揪衣領,一個朝裡麵塞雪,說道“好小子,還沒有當大將軍呢就對哥哥不敬了。”
白招妹邊躲邊求饒“大哥二哥,我不敢了,涼,涼。”
大郎三郎也走過去幫著自家爹對付五叔,連小郎都拿了一把雪步履蹣跚的扔到五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