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遍地白骨。
一雙手在地上微動,有個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滿身是血的爬起,顫顫巍巍的向前行走,時不時翻開旁邊的屍體,似乎在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軒兒?軒兒!”
一個聲音使他停頓,轉身看向了身後。
正是他要找的那人,自己的父親,周誌佟。
他走上麵前跪下,眼含熱淚道:“父親,孩兒不孝!”
周誌佟讓他起身,摸著他那稚嫩且帶有血跡的臉兒,露出了一絲擔憂。身上的白衣隨風飄逸,光著腳丫以非常人,說道:“軒兒,眼淚是弱者的無助,你給我擦掉它。”
他強忍著情緒擦掉了眼淚,看著自己的父親那般打扮特彆心酸,忍不住問道:“父親,您為何會變成這樣?”
周誌佟沒有回應,隻是雙手背後,望著那一縷明月眼睛有點濕潤,但他並沒有讓周亞軒看到。相反,他顯露出一絲威嚴,王者風範十足,問道:“軒兒,告訴為父,你對未來可有規劃?”
他心情低落,不知如何回答!對於他而言,現在三族明爭暗鬥,妖魔以然強大,要想成為統一大陸的強者,武力是最大的優勢。當然,智慧與權利才是第一,北地之人都在期盼走出嚴寒,所有的壓力都歸於他身,根本沒有一個完整的想法。
歎道:“父親,我無法平靜下來,一時沒有規劃。”
周誌佟臉色微變,似乎有點不滿。他心裡就像有塊石頭壓著,不能釋懷。憶起他的一生,是多麼光彩奪目!現在就是一縷遊魂,回魂入夢,想最後在掙紮一次。
他的內心複雜,對於兒子的回答讓他很失望!北地需要一個做事果斷的首領,而非一個優柔寡斷之人。顯然兒子還在質疑自己的能力,這樣的局麵他不想看到。
微怒道:“軒兒,你為什麼總懷疑自己?”
“父親,我怕!”周亞軒說道。
“害怕是每個人天生就有,你隻是其中一個。軒兒!你得收起你的恐懼,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北地。”
周亞軒渾身一顫,一股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門!他明白父親是在激勵自己,甚至整個北地都交到了自己手中,偌大的希望就在未來。可卻有點懷疑自己,喃喃自語:“我真的可以代表北地嗎?”又不想讓父親擔憂,堅定道:“父親放心,我不會給您與北地丟臉。”
周誌佟總算安心,這個兒子沒有讓他失望。
但現在局勢複雜,每走一步都要小
心翼翼,無數個陷阱讓人防不勝防,話鋒一轉突然問道:“軒兒,告訴我,你如何看待當下局勢?”
他緊鎖眉骨,這個問題早在天喜宗時就有想過。
當下妖魔為患,唐高兩家野心勃勃,各種勢力都在蠢蠢欲動,要想生存就必須尋找盟友,便說道:“父親,據我觀察,當下形式不容樂觀,妖魔勢不可擋,唐高兩家各有心思。若想以統一做為目標,隻能聯高抗唐。待唐燦一死,我們兩家刮分東地,到時能人異士居多,必然震懾妖魔,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周誌佟聽聞略顯認同,心中還是有點擔心。高雄的為人他是知道,縱使兩家聯盟都有算盤,他的野心與心狠手辣比唐燦還要強大,苦笑道:“軒兒,你還是太年輕了!”
“父親,何出此言?”周亞軒不解。
周誌佟反而問道:“軒兒,你覺得高逸鵬與唐雲峰誰更值得信賴?”
他眉宇微動,這個問題確實很難回答!
高逸鵬與唐雲峰皆與他有點關係,但談到信任二字卻無從辯解,隻能對他們各有看法。
他說道:“父親,我實在無法辨認!唐雲峰自小道門封閉,讓我時常欺負,可我從他的身上卻沒看到半點對我的仇恨,這樣的人我感覺非常可怕。而高逸鵬與我自小長大,性格也大致相合,他狂傲不羈,野心比高雄都要大的多,這樣的人對我而言也是威脅。”
周誌佟雙手背後,總算看到了想看的一麵,欣慰地說道:“軒兒,我很為你驕傲,不管何時你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他們二人與你頗有淵源,既是朋友,也是敵人。但有一點你要記住,無論他們多麼優秀,你都要學會利用他們,時刻觀察他們的弱點,待到將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父親,難道我們就沒有共同發展的可能?”周亞軒有點失望。
“這個大陸沒有同情,隻有慘不忍睹的強弱。你想與他們共同發展,可他們卻想一口吞掉你,彆被仁慈蒙蔽雙眼,我北地經不起那種考驗。你要記得,你生來就沒有朋友,認識的每個人都是你的對手,不能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