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月光灑下,街上比以往暢亮了許多,兩個巡邏士兵來回遊走,不放過任何動靜。隻要覺得可疑,都會上前仔細地確認一番,不讓魔族有機可乘。
“兄弟,坐下歇會吧?”
“好吧!我也累了。”
兩人找了個台階坐下,神色卻盯著周圍,不敢放鬆警惕,聊起天來。
“將軍損失一臂後就精神不振,這幾天還大吼大叫,時常念叨著他的兒子,也不知何時才會正常!”
“放心,他是我們洛城的英雄,一定會好起來。”
“兄弟,但願如你所說!”
兩人不在言語,實則被一個背影吸引,眉宇微皺,皆都起身追了上去。
“喂,前麵那人給我站住。”
身影步伐緩慢,走路踮著腳尖,當聽到士兵喝斥時停了下來,低著頭等著他們。兩人追的氣喘籲籲,又看他特彆奇怪,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摸向了腰中長劍,準備先發製人。
“喂,你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一人問道。
“找人。”身影穿著黑袍,聲音沙啞。
兩人聽聞一顫,皆都後退一步,拿起劍架上他肩,說道:“大晚上不睡覺找什麼人?從實招來,否則定你個裝神弄鬼之罪。”
“你過來,我告訴你。”身影顯得淡定。
“哼,彆給我們耍花招,快說。”
“花招?”身影冷笑一聲,瞬間抬頭,趁不備時突然抓住兩人脖子,沒有還手之力,邪惡地說道:“你們那麼想知道我是誰?我就讓你們死前看個明白。”
兩人身體痛苦,想要反抗卻被黑霧束縛,以為眼下之人是魔。可當看清臉兒時,皆都露出驚訝之色,竟然是何建的兒子,何澤。
“你怎麼還活著?”兩人異口同聲。
“我不止活著,我還要複仇。”他臉上扭曲,變的殘暴不仁,又說一聲:“看夠了,該上路了。”稍一用勁,兩人皆都死亡。
他鬼魅地一笑,朝著府邸就去。
此時,何府之內特彆安靜,除了幾個值班的仆人,其他人以經入睡。何澤很快到了府內,瞅一眼後化做黑霧悄悄將仆人乾掉,走到何建門前停了下來。
他沒有立刻進去,找了個能看到裡麵的地方,發現何建正在安睡,頓時心潮起伏,回憶起了當初。
“何澤,你個逆子。”
“父親,我沒有錯。”
“你侵害洛城子民數名,以經罪無可恕,你卻還不認罪悔改,真是氣煞我也。”
“那你殺了我吧。”
“逆子……”
他回神時火冒三丈,恨不得將何建千刀萬剮,眼中流出一絲熱淚,“父親,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與那廢物有何區彆?你給唐家賣命爭雄,可換來的卻是獨斷一臂!”突然笑道:“聽聞你這幾天想我,就特地前來看你,順便親手送你歸天。”
他化黑霧進屋,看著何建儘是怨氣,“既然生我,又何故殺我?”手握緊了拳頭,突然吼道:“何建,你給我醒來。”
誰!
何建全身一顫,突然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滄桑的臉上儘顯疑惑。當他看到麵前之人時眉宇微動,心跳頓時加快,略顯激動地叫道:“澤,澤兒?”
“父親,我看你來了。”他麵無表情。
何建愣了一下,手摸向他的臉兒,眼睛不由地濕潤,心裡特彆難受。多年來征戰沙場,卻忽略了家庭的羈絆,不僅害了他母親,甚至還害了他!
他很慚愧,斷臂之痛使自己成為廢物,往日的威風也一去不回,散亂的頭發形如病人,一蹶不振,像個小孩子一樣哭了。
他與首領南征北戰,最後卻輸了家庭,成了一位孤家寡人!眼看生命將至,能在此時見到何澤非常感動,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很珍惜當下。
說道:“澤兒,真的是你嗎?”
“父親,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能看到你真好!”
他真情流露,若不是當初一意孤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殺他,現在也不至於反目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