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漆黑的深夜讓人害怕,除了幾名巡邏的士兵,唯有打更人的聲音特彆響亮,穿街過巷,警惕著四周動靜,為深入睡眠的人多了份保障,一有情況就能起來。
他向士兵打過招呼,朝著城樓前走去,剛好路過一處拐角,由於月光明亮,那裡有塊大石,上麵有個人影,走近一看竟是一位姑娘。
他心中疑惑,“這麼晚了,這姑娘怎麼不睡?”就往前靠了靠,見她穿一身綠衣,低著個腦袋,伸手拍了拍肩膀喚道:“姑娘?”
他的聲音使她回應,抬起頭時嚇了一跳,緊鎖眉頭,忙退了幾步,哆嗦道:“姑娘,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在等我的丈夫,以經很久了!”
他聽聞有點不解,提起燈籠一照,真個嚇人!眉開是八字,杏眼水玲瓏;翹鼻桃唇紅臉兒,勾耳緊豎額前青;滿頭黑發披在肩,下巴有顆大黑誌;淚流滿麵身禿廢,手上竟能見白骨;三兩句話望城前,似等故人把家還。
他寒毛直豎,心裡哆嗦,“我在鳳城有些年頭,曾見過瘦如枯柴的老人,也見過死後上桌的屍體。此等人樣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她是婦人又像姑娘,說她是姑娘又像死後的鬼魂。”壯著膽子坐在一旁,關心道:“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這副模樣?”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此,隻為等他歸來。”
他聽見答非所問,心中疑惑,“怪了,怎麼以前沒有看見?”越來越想知道,就想問個明白,說道:“姑娘,我好歹也是鳳城老人,卻不識你是誰家夫人!可否告知你的名諱?或許能幫你找找丈夫。”
“我叫馬靈兒,我的丈夫叫郭悖,你幫不了我!”
他思緒打轉,想著自己接觸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是姓郭的家庭,就以為不是鳳城人,說道:“鳳城很小,任何姓氏我都記在心裡,卻沒有一個人姓郭,你難道是外城來的人?”
馬靈兒沒有回應,反而哭出聲來,望著城門下黑乎乎一片,倒頭就貼在打更人肩膀,紅潤的臉頰儘顯溫柔,訴苦道:“叔,我等了三年了,他卻一直沒有回來!”
打更人特彆樸實,任她靠近,硬是不敢動彈。
“馬姑娘,或許他以經不在了!”
“不可能。”
馬靈兒瞬間站起,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指著城樓一陣咆哮,就像一位潑婦,氣道:“他答應過會來找我。就連婆婆去世我也依然堅持來此,可一等就是三年。曾經也想放棄,心中卻又不甘,那個離我而去的英雄,就連他都說還會回來。”
“他?”打更人疑惑。
她指著身後說道:“他是我的老師,也是鼓勵我的朋友。若沒有他,或許我以死去!若沒有他,或許我以滅了希望!每天他在關心我,照顧我,讓我有了火苗,期待著他能回來。”
打更人驚出一身冷汗,斜眼看向她的身後,果然有個影子般的人在那站著,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就問道:“馬姑娘,他為何躲在暗處?”
“因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什麼意思?”打更人問道。
“我們本是一體,隻是恰巧被你看到。”
刷!
她身體發生變化,竟與站著的那人合為一體,發出沙啞的聲音,還有一股黑霧包裹身體,形成了一個恐怖的惡魔,將他一掌打在地上。
“你竟敢來鳳城?”打更人怒道。
“你這老頭好不識趣!我本不想理你,卻在此嘰嘰歪歪。既然被你看到,那就必須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