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輩子從頭苦到尾,青年喪夫,中年喪子,老年喪孫。
快七十歲了,剛過了兩年好日子,眼見孫女長大成人,卻又遭遇了這場悲劇。
她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差點倒下,可是孫女還在等著她送走,她強撐著一直守在殯儀館。
趙山河懸賞的消息傳遍了全世界,有近百人因為這場刺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在香江,八個戰神之錘的行動人員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根本藏不住。
不管是警察,還是黑幫,要把香江翻個遍找他們。
他們不可能不吃不喝,也不可能不跟外界聯係。
四十六個小時之後,他們的蹤跡就暴露了出來。
經過一場損失慘重的圍剿,有十六個警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們,也被當場擊斃,無一活口。
警察也想留活口,可是他們即便是進入了監獄,也活不下來。
他們一個人就價值五十萬美元,犯人們不可能不賺這個錢,就連警察們,心裡也有小九九。
蘇奶奶知道九個人全部都死了,洗漱一新,穿上了一身白衣,最後看了一眼小結巴,然後就在小結巴的屍體旁邊,用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孫女死了,她的人生也就沒有一點指望,絕望的她也沒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念頭。
在華盛頓,趙山河接到了蘇奶奶自殺的消息,心如刀絞,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整整一晚。
蘇奶奶以為報了仇,可是趙山河卻很清楚,真正的仇人們,還活的好好的。
九月一日清晨的閒逛,對趙山河來說卻是一場查證之旅。
一圈轉下來,fbi,cia的資料庫,就對他敞開了懷抱。
至於電信公司的通話記錄,更是直接暴露在趙山河的眼前。
對其他人來說,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從海量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對趙山河來說,隻需要幾秒鐘,就能分析清楚全世界,全美國所有的電話信息。
生物計算機的超級強大的分析能力,可以在一個小時內分析出地球人類從誕生到現在幾千年的所有的事情。
隻是分析幾天之內的電話記錄,易如反掌。
何況,他還不是沒有頭緒,而是有的放矢。
他第一時間就搜集了二十一日晚上的十九個死者的身份信息,根據調查局的內部檔案,了解了他們所有的家庭成員信息,社會關係,保險賬號等等。
根據這些信息,有目的性地查證他們的親屬成員的電話記錄,輕易地就讓雷米家族付出水麵。
這個家族所有成員的信息,通話記錄,聯係的是什麼組織,中間人是誰,趙山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是一個絕望的母親的瘋狂報複,倚重的大兒子死在了趙山河的手裡,她用自己的不長的餘生,爆發出了最後的瘋狂。
的確,這場報複讓趙山河很心痛,很難過。
可是,她如果以為自己隻會對她下手,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她實施了這場報複之後,雷米家族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不過,趙山河如今還困在美利堅,所以,在他能脫身之前,暫時還顧不上他們。
九月五日,趙山河一大早就來到了阿靈頓縣警局。
從21日晚上案件發生,第二天趙山河去協助調查,被警局發布禁令,到今天已經滿了半個月。
他們會根據現如今掌握的證據,確定下一步的方案。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找到證據,給趙山河定罪。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甚至不知道凶手是男是女,是一個人作案,還是團體作案。
這起案件裡麵有太多的解釋不通的地方,甚至不能自圓其說。
他們無法給趙山河定罪,就隻能解除禁令。
可是,讓趙山河憤怒的是,雖然找不到任何有效證據,可是調查局這邊,依舊以案情複雜,需要時間理清為由,延長了對趙山河的禁令。
麵對這一結果,趙山河站起身來,望著眼前聯合調查組的,眼神冷冽,語調卻越發平穩。
“這就是你們給出的結果?我的母親和女友被刺殺身亡,等著我回去給她們料理喪事,可是現在,卻因為你們,我隻能留在這裡!”
來自調查局的布洛克躲避著趙山河的眼神,安撫說道“趙先生,我為你遇到的悲劇表示惋惜,可是,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我隻能給出這樣一個結果。”
趙山河轉身望著刑事律師奧爾森。“調查局這樣做有違規的地方嗎?”
奧爾森搖了搖頭。“根據美利堅法律,在案情不明的情況下,警局和調查局都有一次延長禁令的資格,不過,也隻有一次。”
“也就是說,因為禁令延長,我必須還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月?”
奧爾森歎了口氣。“老板,我也很憤怒,可是,這就是法律。”
“走吧。”趙山河沒有如同布洛克預料的那樣大發雷霆,反而轉身就走。
這讓他們三個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出了警局,趙山河上車之前,長歎了口氣,回頭望了望警局大樓。
他們不會知道,惹怒了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回到了戒備森嚴的臨時彆墅,趙山河把小莊叫到了房間。“我需要你先回香江,安撫一下阿梅。不過臨走之前,你要給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
趙山河無中生有,在他的麵前直接變出了一台脈衝放大器。“你從機場離開的時候,將這台機器放置在機場的任何位置都可以,但是,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小莊有些驚訝地望著這台醜陋的機器,因為這台機器是趙山河利用電頻放大器改裝的,很多線路都露在外麵,看起來的確很醜。“這是什麼機器?”
“你不需要知道,很多時候,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莊點了點頭。“放心,我會辦好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