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露真的很怕離開這裡,她就沒辦法再‘見’到她的謹言了。
整整一天,邢露都在昏睡中度過,原本堅強的邢一已經哭的暈了過去,高燒不退,許燁和曾晴也一直眉頭緊鎖,孟浪想來看看邢露,可童雪也受不了秦謹言的離開,幾次哭暈了過去,白寧差一點小產,就連一直木訥的小朵都沉默了許多。
孟逸來過,張佞也來過,甚至連許何也來了,他們跟邢露說了許多,可卻始終無法把她喚醒,除了還有呼吸和心跳外,邢露就像是躺在手術台上的秦謹言,沒有一絲生氣。
夜已近深,邢露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來人…竟是肖川佐金!
他緩步走到邢露的病床邊坐下,看著昏睡的邢露笑了起來。
“我以為你多厲害呢,居然這點打擊就承受不住了,虧我還以為你能和孟徊晴鬥鬥呢,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著,肖川佐金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香,點燃架在了一邊,然後又掏出了一枚戒指,套在了邢露的中指上。
“這是他讓你交給你的,嗯…姑且算求婚吧,如果想謝我,就好好對付孟徊晴吧,不過你最該謝的,還是何。”
說完,肖川佐金就不再言語,隨後起身離開了。
病房中,縷縷香煙攀升,邢露依舊靜靜的躺著,直到那根香燃儘,她套著戒指的手指才抽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孟逸推門而入,奇異的香氣讓他皺起了眉,也心生警覺,他走到邢露床邊,頓時就發現了掉了一地的香灰。
“爸爸。”
邢露的聲音驀然響起,她雙眼微眯,滿目淚水。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孟逸把邢露抱在懷裡,一遍遍的輕撫著她的後背,邢露的目光還有些呆滯,但還是下意識的抬手去回抱孟逸,就在這一抬手間,她看到了那枚戒指。
“這是他讓你交給你的,嗯…姑且算求婚吧……”
一段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腦中,她愣了許久,猛然回神四下張望,卻沒看到其他人。
“孩子,想開點吧,你的人生還很長,你還有小一和朵兒,也還有我們……”
“他…真的死了?”邢露神情迷茫,雙目卻始終死死的盯著戒指。
“小露,你不要這樣…”
“他沒死!”邢露猛然推開了孟逸,跳下床四處翻找,嘴裡一直嘟囔著“他沒死,他沒死!”
邢露的情緒突然激動,把孟逸嚇了一跳,可他又不敢貿然去動她,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她,於是隻能叫來了威廉。
隨著一支鎮定劑的緩緩推入,邢露再次昏睡了過去,孟逸臉色很是難看,對威廉說:
“難道一直讓她這麼會睡著嗎?明明都想讓她醒過來,可人醒過來,又想讓她一直睡著…”
“心病還是心藥醫,或許也隻有曾醫生可以幫她。”
“小露剛才一直說秦謹言沒死。”孟逸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威廉“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威廉清了清嗓子,低頭看向手裡的病例“正常,可以理解,她隻是無法接受現實罷了。”
孟逸何曾精明,看威廉這樣便明了了,頓時神情變的十分複雜“原來是這樣。”
“什麼這樣那樣,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威廉逃也似的離開了。
孟逸歎了口氣,心疼的輕撫著邢露的臉頰,喃喃自語:
“或許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