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這才掃過一眼信,驚訝道“六皇子想和沈月璃合作?”
“是啊,當夜他知曉給他通風報信的人是沈月璃,在他看來沈月璃可以跟他是一夥的。”謝南醉點頭,“去將我匣子裡的藥水取來,總不能浪費了楚西弈的一番心意。”
“是。”拂雲立即將信件放下,快步走去將謝南醉要的藥水拿來。
藥水裝在一個嬰兒手掌大小的瓶子裡,瓶身還插著一支筆。
將瓶子打開,裡麵兩種不同顏色的藥水並不混合,謝南醉用筆沾上其中一樣在某些字眼上塗抹,又用另外一種在上方寫了字,隻不過這兩種藥水在上紙之後都變成了無色無味,除去有些濕潤的感覺,根本看不出來這封信動了手腳。
謝南醉篡改一通,便將信件塞回信紙裡,“送到它該去的地方吧。”
被攔下的信件又順著原本的路線送到了東院。
越過眾人,塞在盤子裡送進屋中。
沈月璃看了一眼信,又看了眼送信的下人,“你家主子本事不小,竟能將人安插到謝府之中。”
下人隻是淡然一笑,“合作與否姑娘且想清楚,機會隻有一次,這次過後我家主子該啟程回京了。”
沈月璃抿了抿唇,將手中信件收起,轉頭寫了封信。
“拿去給你家主子,想辦法讓謝南醉出門,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是。”下人拿過信,轉身就送到了雲庭居。
謝南醉看著信中所寫,問“她可還有說什麼?”
“她讓六皇子想辦法引大小姐出門。”下人如實回答。
謝南醉玩味一笑,“原話告知即可,順帶提一句我身子最近見好,似乎打算去第一樓那邊。”
“屬下明白。”
大抵無人能夠想得到,謝家嚴密至此,府內從無外人。
所以楚西弈自以為安插進謝府的人,不過是謝府想讓他安插。
就連人都是謝家送到他麵前給他用的。
第一樓是謝玉和楚西弈的初遇之地。
楚西弈一聽到謝南醉身子見好就打算要去第一樓,當即認定謝南醉心裡是有他的,隻不過這些時日肯定遇到什麼事情無法回信。
有了這點底,楚西弈整個人都從容了不少。
要知道這幾日沒有回信,他不知道在心中瞎想了多少。
謝南醉此番,直接讓他將澄清的事情都歸類成害怕他誤會。
兄弟兩人一個賽一個的自信,被謝南醉玩弄股掌不自知。
知曉謝南醉要去第一樓,楚西弈便將這個信息傳遞給了算是同盟的沈月璃。
收到消息時,沈月璃房中還有一人。
“你要迷情藥打算在這裡給謝南醉用?”仍是一襲灰袍的男人表情怪異,拿藥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沈月璃皺眉上前,打算接過藥,“有什麼問題?”
男人卻一收手,沒有將藥給她,反而認真道“好歹與你認識了七年,我勸你一句,不要找死。”
“胡說八道。”沈月璃不悅道“溫佘,給我。”
溫佘怔了怔,手中藥被沈月璃奪走。
“已…已經有許多年沒聽見你喊我名字了。”他喉嚨發緊,說話不自覺的垂下眸子。
“你的名字?這是我哥哥的名字,若不是你殺了他將這名字奪走,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他。”沈月璃冷嘲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過身去。
她沒有看到,溫佘抬頭看她背影的眼神,藏著難以描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