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被貶虐文的瘋批當上女帝了!
等到了危行,謝南醉也就沒有停留在東池國的理由。
東池國這場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月,各處城池被水淹沒,就連國都也未能幸免。
東池百姓死傷無數,原本出現在接近於南境的疫情在國內蔓延開來。
而在這種時候,東池國這位暴虐好戰的天子卻下令,要駐守北地圖淵六郡的五十萬大軍渡河攻打北渡國。
要知道因為暴雨,這條隔開東、北兩國的平廣河已經水位上漲到了一眾可怕的地步。
渡河傷亡無法估計。
統軍將領抗旨三人,三人皆被問斬示眾。
新上任的將領不再抗旨,奉命渡河,卻隻是做做樣子。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數日前,他在圖淵六郡偶遇一遊曆謀士。
此人名為……南屏錦。
由她一道陽奉陰違的計策,保住東池幾十萬士兵的性命。
隻一計便令幾十萬人感激不儘。
在他們糧餉短缺的情況下,謝南醉享受了將士們宰殺戰馬宴請的最高禮遇。
掉了個馬甲的她帶著虞次安吃了一頓豐盛的晚宴,天一亮,兩人便離開了圖淵。
繞開平廣河踏入北境,足足需要多上十日路程。
謝南醉帶著虞次安踏上北境之時,虞次安靠著一棵飄著枯黃落葉的大樹便癱坐下去。
“累死我了。”他抬手拭汗,加快腳步,十日路程縮短到了四日。
虞次安那跟在謝南醉身邊用不上半點的內力耗了一路,又餓又困又累。
反觀謝南醉,趕路四日,她就好似嗜血樓樓主華嬋養的那些怪物一樣,不知疲倦。
“誒我說,你身體養好之後也好得太過分了?”虞次安喘著氣緩了半天,見謝南醉這般實在忍不住吐槽。
謝南醉轉過頭看他一眼,淡然吐出一字。
“虛。”
“誰虛啊!不知道不能說男子虛嗎?”虞次安一聽噌的站起來,結果兩眼一發黑,腿一軟,就癱坐回去。
這下他也不反駁謝南醉了,閉著眼捂住肚子就開始嚎。
“哎喲,給我餓得啊……我當初用老頭的身份到處跑被人追殺都沒這麼餓過。”
“謝晏你好狠的心啊!我堂堂天境高手,跟著誰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跟你三天餓九頓啊!!”
“謝晏你……”
“閉嘴。”
謝南醉被吵得頭疼,眉頭微皺。
虞次安被她一喝當即雙唇緊閉,眨巴著眼底烏青一片的眼睛看她,帶著幾分控訴。
見他閉了嘴,謝南醉壓根就沒再看他,而是打開包裹從裡麵拿了乾糧遞給虞次安,自己則拿出北渡國的地圖觀看。
這是由觀同朽親手標記過的地圖,上方各地的特點被標記得一清二楚,有一處地方被用朱砂圈出。
浮州。
浮州是北渡國邊陲最大的城池,城內人口眾多,繁榮昌盛,是北渡國最富庶的城池之一。
它更是北渡國的門戶,易守難攻,可一旦攻破浮州,便可直接攻到北渡國的王城之內。
浮州十六郡,麵積達二十萬平方公裡。
浮州州牧為北渡宗親江宰,又號寶台王。
謝南醉此行第一站,便是奔著浮州寶台王而去。
不過她奔著去的寶台王不是現在的寶台王,而是日後她將親手送上王位的寶台王。
正當謝南醉想的出神,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躁動。
“咳咳…水,快給我水……”
她回神望去,隻見虞次安因為吃得太急噎住,麵色漲紅,正猛捶胸口。
“水…咳咳咳……”他發出求救。
“給。”謝南醉反應過來,從包裹裡將水拿出來遞過去。
虞次安打開就是猛灌幾大口,總算將噎著的乾糧咽下去。
胸口疼的厲害,他卻埋怨的望向謝南醉,“你在想什麼?”
“想你什麼時候休息好。”
“你是人嗎?我才剛歇下吃了兩口……”虞次安生無可戀的控訴。
謝南醉目光落在就剩下半個巴掌大的乾糧上。
“一天的口糧都快吃完了,這叫兩口嗎?”
“前半句才是重點!你是人嗎?你不累嗎?”
“……還好。”謝南醉其實是有點累,但這點程度的疲倦她不是沒感受過,所以並不在意。
隻是她忘記了,上次她承受如此奔波時,有靈力傍身恢複精神,現在她隻是個普通人,一個本質上身體比旁人虛弱的普通人。
在她說出還好二字後,上天就像是想打她的臉一般,讓她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緊接著耳邊一陣嗡鳴聲響起,陡然間世界陷入黑暗。
耳邊傳來相隔甚遠的呼喚聲,謝南醉晃動了兩下腦袋,強行聚神,眼前的黑暗才漸漸褪去,露出虞次安緊張的大臉。
虞次安正晃動著謝南醉大喊,見她睜開眼來,頓時鬆了口氣。
“你想嚇死我啊?話說著說著閉眼就倒!”
虞次安語氣中帶著責備,想到剛剛謝南醉臉色煞白閉眼的樣子,仍舊心有餘悸。
謝南醉蹙了蹙眉,輕聲道“好像有點累。”
虞次安滿臉茫然不解,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
“當然會累啊我的謝樓主,我們跑了四天,這四天我都撐不住,更彆提你幾乎沒怎麼合眼。”
他的不解在於謝南醉先前居然是真的覺得自己不累,而不是嘴硬。
直到累暈了才知道自己是真累了,這真的是人嗎?
謝南醉點頭,身體近來大好,好到她都忘記了她的身體到底被試藥多年,比不得正常人。
不過她更多在想,突然出問題會不會是楚西宸那邊有動作了。
無形之中的平衡,楚西宸向上,她自然會下跌。
隻可惜現在人在北境,西境跨兩國送消息過來還是太慢了點,想要知道也無從知曉。
謝南醉思索著什麼,故而沉默。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虞次安反應過來他剛剛的態度似乎不大好。
一想到他的命還拿捏在謝南醉手裡,他張嘴欲要找補。
謝南醉卻先他一步,說出了他想不到的話。
“那休息幾個時辰再趕路吧,我下次會注意。”
這話聽起來像極了認錯,虞次安卻知道,謝南醉這麼說,隻是因為她內心是這麼想的,與認錯無關。
他微張著嘴,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謝南醉一眼,點頭悶聲應了句“那你休息吧,我幫你守著。”
之所以需要守著,是因為謝南醉清楚她離開的事情,哪怕有人幫忙攔著也不用多久就會被知道。
賀尋機一旦知曉她就這麼離開,定然是會派人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