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彎彎“……”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問“我的意思是，你們想進南府書院讀書嗎？”
趙三牛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腦子笨，讀不進去，我不讀書！”
趙二狗開口道“我問了邊上那位大叔，南府書院一個月的束脩是二兩銀子，還要買筆墨紙硯，一整套最便宜的都得至少一兩銀子，我們家讀不起。”
程彎彎笑了笑道“隻要你們想讀書，總會有辦法的，問題是，你們想讀嗎？”
趙四蛋的眼底浮現出渴望“娘，我想讀書，可是太貴了，如果我讀書的話，家裡以後是不是就吃不起肉了？”
“那娘就努力賺錢。”程彎彎摸了摸他的腦袋，“先送你讀書，你學會了就回來教你大哥二哥三哥，行嗎？”
四蛋年紀還小，是最適合讀書的，她很早就想把孩子送來念書了，但一直沒機會。
如今手上也算是有點錢了，再過個幾天，束脩費湊夠後，就能把四蛋送來了……
邊上的大叔好心提醒道“南府書院隻收童生，你這幾個兒子應該還不認識字吧，隻能送去蒙學。”
程彎彎捂臉，好吧，南府書院確實不收沒開蒙的學子，可是村裡沒有私塾，離最近的學堂在程家村，她打死都不會把孩子送那邊去，那就隻能送到平安鎮的私塾，到時候還得去問問是啥情況。
到了正午，南府書院鈴聲響起，程彎彎隻得暫時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她走到攤子前開始營業，學子們成群過來，冰粉賣的很快，不一會兒就賣掉了一大半。
學子們站在攤子前吃冰粉，時不時議論一些課堂上的見聞。
程彎彎也豎起耳朵聽著，這個時代她很陌生，需要多汲取一些信息。
“天不降雨，河口鎮方圓千裡內的農田怕是顆粒無收，不知朝廷會有何措施。”
“這月考試先生大概會以此命題，我們可以提前思考一二。”
“聽說隔壁平安鎮下的一個村子發現了水源，從山上挖溝渠引水，拯救了上千畝的稻田。”
“還有這等奇事？”
程彎彎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都傳到隔壁河口鎮來了，連這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子們都知道，看來乾旱確實嚴重，且受災麵積極廣，否則課堂上不會有人提這些不相乾的事。
“娘，我看到程表哥了。”趙三牛瞪著眼睛，“那邊中間的，是不是？”
趙四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程彎彎已經看過去了，程昭穿著白藍色的書院統一服裝，手裡拿著兩本書，正從書院門口走出來。
本來他沒準備過來，卻感覺到有人看著他，於是看過來，和程彎彎的視線對視。
程昭頓時笑起來，他就知道那天沒有看錯，果然是二姑，不過二姑怎麼在書院門口賣冰粉？
原來這幾天書院裡人人稱頌的冰粉，竟是二姑售賣的？
程昭很喜歡二姑，他的學費大多是二姑出的，二姑對他比幾個表弟還要好。
二姑專程在他學校外麵賣吃食，大抵又是為了給他湊束脩。
他邁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