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度條一起出現的,還有她剛踏入包廂門時候的係統提示
“叮!”
“現實任務啪啪啪!開始。”
“同學會結束散場之前,將打臉值積滿進度條,則任務完成;反之,任務失敗。”
劉璃為了試驗這個打臉值,跟到場的十來個女同學從頭到尾,一個個寒暄過去,各種刀光劍影與含沙射影,一番洗禮過後,笑得臉僵了,說得口乾了,那進度條卻是一絲一毫都不帶動的。
……大意了。
……這個,有點難。
劉璃吞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已經看到“任務失敗”四個血紅大字,還在一滴滴地滴著血。
“好久不見,女士隨意,在座的男同胞們,咱們一起喝一杯吧。”
付乾舉杯邀飲。
包廂裡,一眾同學及她們的另一半,稀稀落落地舉杯。
倒不是不給他麵子,
純粹是因為付乾的公鴨嗓子穿透力不行,
在嘈雜的環境下,很多人都沒聽清。
劉璃倒是聽清了,但煩著呢,懶得配合。
付乾端著酒杯,繞著包廂中間走了幾步,終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已經停下了竊竊私語,安靜下來舉杯。
這時候,他在劉璃和鄭天養麵前停了下來。
“這位……大叔,怎麼,不合胃口?”
付乾看著鄭天養,從稱呼帶語氣,譏諷的味道不加掩飾。
從前麵柳葉說鄭天養是老帥哥開始,
他就心裡膈應不舒服,真是越想越氣,忍不住就開始針對。
鄭天養把玩著手上的海南黃花梨手串,指肚在每顆珠子的鬼頭紋路上摩挲著,實在地點了點頭“有點兒。”
他說著,伸手把麵前的黑方酒瓶往外推了推。
……裝什麼犢子呢。
……黑方都喝不慣?怎麼,想上藍方嗎?!
付乾心中不爽,隻是這麼多同學看著呢,還是故作大氣“那大叔你喜歡什麼就自己點唄。”
鄭天養麵露為難,問道“咱們這場,是aa嗎?”
“哈!”
付乾嗤笑出聲“大叔,初次見麵,你不了解我。
你可以問問劉璃,從大學時候開始,隻要有我付乾在的場子,什麼時候aa過?”
鄭天養當然不可能跟劉璃去求證,笑著點頭“那就好。”
“服務員……”
他打了個響指,姿勢瀟灑,聲音磁性,引得不少女同學驚呼好帥。
付乾更氣了,擔憂地看了一眼柳葉。
隨後,他放心了不少,柳葉跟那些淺薄的女同學不一樣。
她不看重臉,她看重的錢!
付乾分心了一下,等再回過頭來,發現服務員似乎有點猶豫,再次跟鄭天養確認“這位先生,您確定……”
鄭天養淡然點頭“上酒吧。”
服務員下去了。
不一會兒酒上來,酒瓶樸實無華,看上去毫不起眼。
鄭天養不合群的舉動,登時引起了在場所有同學們的注意,不少人都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柳葉出言譏諷“大叔,今天這場不用aa,你儘管點就是了,不用你掏錢。”
“要不,我給你換瓶傑克丹尼?”
傑克丹尼威士忌隨著搖滾、流行音樂、美國文化強勢入侵,在很多人眼中都是高端威士忌的代名詞,聚會上來一瓶,顯得特有格調。
它的瓶子四四方方的,看上去也的確是高端上檔次。
至少柳葉是這麼認為的。
在場的絕大部分同學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少人出言附和,讚歎柳葉大氣,付乾有錢。
劉璃除外,付乾除外。
劉璃是知道鄭天養的身份,堂堂魔都地產大亨,夜場女王她男人,會連酒都不會點?
他喝得入口的,能差嗎?
另一個是付乾。
付乾伸手拽了拽柳葉的衣袖,低聲道“你可彆說了,那是泰斯卡44年威士忌。”
“怎麼了?”柳葉不解地回頭看,看到的付乾不太好看的臉色。
付乾咬牙“好幾萬一瓶,在酒吧裡還要再多幾萬。”
“嘶?!”
柳葉倒抽一口涼氣。
倒不是為一瓶酒,問題是,這喝起來,可就不是一瓶兩瓶的事情了。
幾十萬付乾不是花不起,
隻是拿幾十萬,請一群同學們喝酒,
他就覺得不劃算。
鄭天養施施然地倒酒,拿著杯子在麵前晃晃,低頭嗅嗅,點了點頭,
接著看向柳葉,笑著道
“這是泰斯卡44年,算不得好酒,就是喝慣了改不了,讓你見笑了。”
柳葉黑著臉,忍不住嘲諷“這位大叔,好幾萬的酒,平時不太容易喝到吧?”
她就差直接指著鄭天養的鼻子說“彆瞎幾把吹牛了”。
包廂裡一頓嘩然。
“這酒要好幾萬?”
“這裡可是酒吧,加一倍賣就算有良心,好幾萬怕是打不住。”
“嘶,真狠呐。”
“這臉皮,也是沒誰了,逮住不要錢的酒,就往死裡喝是吧?”
“怪不得要先問是不是aa了,真a下來,一個人也不老少了。”
“哈哈,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
周遭的議論紛紛,沒能讓鄭天養動容分毫,他姿態優雅地起身,舉杯,一飲而儘。
眾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說著小話,在鄭天養舉杯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一起乾了一杯。
付乾本來就不爽,現在風頭又被搶了,那就更難受了,端著酒杯直接坐到鄭天養麵前,不懷好意地道“一瓶夠嗎?要不多叫幾瓶?”
在他想來,鄭天養該會不好意思,連說“夠了夠了”,“嘗個味就好”之類的,他再順勢表現一下大方。
肉疼過後,付乾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幾十萬嘛,咬咬牙,也不是出不起。
不曾想,鄭天養並沒有按照他的劇本往下演,而是笑著點頭
“好啊!”
“服務員,再來十瓶。”
“嘶……”
霎時間,整個包廂裡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溫度被抽得驟降了十度。
付乾手一抖,半杯威士忌灑到了柳葉的身上。
女同學們,以及她們的男伴們,再次“嗡”地議論了起來。
比起上次的一水諷刺,這回居然是欽佩居多。
“好狠,太狠了,這是狼滅啊。”
“付乾被架起來了。”
“這應下來,一百個就出去;不應的話,剛才話又說滿了。”
“一刀封喉,厲害厲害。”
……
付乾臉上火辣辣的,咬著牙,壓低聲音
“你不要太……”
鄭天養一擺手,淡淡地道“沒事,一點酒而已,我來付。”
付乾愣住了。
柳葉呆住了。
包廂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我剛才問是不是aa,是不知道你們的規矩。”
“既然不是就好辦了,今天這場算我的。”
鄭天養再次舉杯
“我姓鄭,大家叫我老鄭就好了。”
“初次見麵,今天這場算我的。”
“服務員,給大家換酒。”
鄭天養一拍手,包廂門開,一水的服務員每人捧著一瓶泰斯卡44年魚貫而入。
他竟是早就安排好了。
先是鴉雀無聲,再是全場嘩然。
驚歎聲、感謝聲、敬酒聲……
響徹包廂。
“老鄭可以啊。”
“感覺這局能躺!”
劉璃優哉遊哉地靠到椅背上,抬頭看向斜上方。
那裡,進度條肉眼可見的“噌”地前進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