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幾天時間，白子苓和周旭相處起來，肉眼可見地自然親密一些。
現在是沒做出超越朋友關係的舉動，但保不齊以後不會。
下午，白子苓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拎著水果剛從電梯出來，就見秦聿宸腳步匆忙，從病房出來。
白子苓腳下微頓，看著他慌亂的背影，鬼使神差間跟了過去。
秦聿宸走到樓梯間，低聲道“對不起吳總，這事是我的錯。”
“我一時衝動傷了楚家的人，上次聽您講s市楚家也在競爭那個項目，就跟負責人聯係，把項目給了……”
白子苓站在拐角處，聽著秦聿宸的講話聲。
她微微捏緊了包包，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秦聿宸用這副語氣跟人說話。
帶著卑微歉意，還有一絲慌張，跟他平時的形象非常不符。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秦聿宸急忙說“我擅作主張是我不對，但我以後可以幫您談更大收益更高的項目合同。”
白子苓向前半步，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背脊微微彎下來，緩緩蹲到地上。
他手指抓著腦袋，將手機點開免提，丟到地板上。
“收益更高的項目？秦聿宸你還讓我怎麼相信你？”手機傳來一道嚴厲的男聲。
“秦聿宸，我信任你，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讓我怎麼跟董事會各大股東交代？”
“你讓我直接損失了幾十個億，秦聿宸你拿什麼賠償我？”
這個數字一出，白子苓手腳發軟，連忙扶住牆壁。
秦聿宸還在道歉，“對不起，吳總，我……”
“道歉有用嗎？”男人滿帶嘲諷的嗤笑一聲。
“我沒有以商業間諜的罪名將你告上法院已經是我對你的仁慈，你應該很清楚，這個數額的項目，足以讓你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白子苓的心臟驟縮，死死抓住包包的指尖隱隱發白。
“秦聿宸，我是一名商人，從不做賠錢的買賣，你把我到了嘴邊的肥肉送給彆人，你……”
白子苓看著靠著牆壁，滿身頹敗的男人，捏著拳頭神色不明，她轉身離開。
聽到身後那道輕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腳步聲，秦聿宸唇角微勾。
男人慢條斯理地撿起手機，起身站直，身上的頹廢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身材挺拔修長，氣質非凡，淡淡道“表現不錯，這個月獎金翻倍。”
吳俊偉瞬間閉上嘴巴，恭恭敬敬道“謝謝秦總。”
掛斷電話，吳俊偉抹了把額頭的虛汗。
在接到秦聿宸指令，讓他臭罵秦聿宸一頓時，他滿心惶恐不安。
這個世界上除了秦老董事長，還有誰敢罵秦總？不要命了？
可他今天就罵了，還是連名帶姓地喊著秦聿宸的名字怒罵。
非但沒挨訓，他的獎金竟然還翻倍了！
這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彆？
但不得不說，罵老板的感覺，還真不錯……
——
周旭明顯能感覺到白子苓回家洗個澡換個衣服，回來情緒就不太對勁。
她頻頻走神，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懊惱和糾結、猶豫。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秦聿宸拎著垃圾出門丟掉。
見白子苓呆呆看著門口男人離開的背影，周旭眸色發暗。
“子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你心情不好嗎？”
白子苓下意識搖頭，牽強地露出一抹笑，“沒事。”
從偷聽了秦聿宸的電話開始，白子苓心神不寧。
後悔當初秦聿宸許諾的時候她沒有阻止，氣憤秦聿宸沒有絕對話語權，卻給出這麼大的承諾。
白子苓以為秦聿宸會找她，讓她給周旭把項目要回來。
可誰知道秦聿宸好似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說回去的話，也絲毫不說那通電話，挨的那頓怒罵。
白子苓睫毛顫了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緩緩抬頭，滿眼盛滿懇求“周旭，我可以不可以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