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城的離開,他們的討論也結束了。
但年終會議的影響不會短時間結束,會持續的影響很久很久。
而對於已經等待了很久的百藝修士來說,其他的消息他們都選擇性的略過,目不轉睛的盯著第二屆百藝大賽。
甚至有些修士忍不住嚎啕大哭。
“師傅,不要哭了,您等待的機會來了,您應該高興才對。”一少年安慰著一衣著樸素,滿是滄桑的道人。
“嗚嗚嗚嗚。”道人也知道,但是忍不住。
回想起自己這九年的堅持,是說不儘的辛酸淚。
由於第一次百藝大賽的成功,一些百藝修士更是魚躍龍門加入了功德殿。
放在當時就很讓人羨慕,何況是十年後。
十年前的環境和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十年前百藝凋零,有的項目都湊不夠十個人。
很多還是趕鴨子上架的參與,儘管這般落魄,可十年後看,都是傳奇。
誰還記得當初第一屆的落魄,隻看到現如今的高不可攀。
時間就是這麼神奇,當初被人嘲笑的項目,湊不夠人的項目,如今都已經成了流傳很廣的傳奇。
也是從那天起,很多致力於百藝的修士開始了努力,期待著下一次的百藝大賽。
若是自己能一鳴驚人,等於魚躍龍門。
可是,等啊等,一等就是九年多。
誰知道這九年他們怎麼過的。
想要百藝精進,必然需要很多的努力和心血,除了修煉外,幾乎所有的心血都在了自己的百藝雕琢上。
可以說,目前的百藝修士都很落魄。
要是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百藝還好,起碼不用等九年,可以在這九年中努力修行,也會有一番成就的。
怕就怕第一屆百藝大賽後開始苦練百藝。
一心豈可二用,尤其是他們。
百藝高超,必然有其他的舍去。
一個修士的整體可以分為層次,境界和戰力。
層次好理解,就是一階玄變九層,二階通玄九層等。
境界也好理解,主要說的還是三執的感悟,以及意誌的境界。
戰力字如其名,區分的是實際的戰力值。
不敢說全部,但是九成九的百藝修士戰力很拉胯。
沒有研究百藝的修士,可以把心血都在提升自己的戰力上,乃至自己的境界感悟,和意誌錘煉上。
自然就更強大。
百藝修士不同,除了必要的修行層次,他們的心血都在了百藝上。
比如創出了一個百藝秘訣,而對比其他修士創出了一個戰技秘法。
這就是很大的差彆。
百藝修士戰力很弱。
因此,這九年中,很多百藝修士放棄了,覺得沒有希望了,不再傾注心血的投入,而是提升自己的戰力,感悟等。
現如今還堅持下來的都十分的潦倒。
很難說清楚他們怎麼堅持下來的。
且全被卷出了青雲山,隻能落腳南市。
如眼前的這位,就是一個堅持了九年的百藝修士,是百藝之傀儡修士。
對傀儡一道研究很深,且結合了道兵法。
“為師這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啊,徒兒啊,為師終於等到了,等到了。”衣衫襤褸的修士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
實在控製不住,一會兒大悲一會兒大喜的。
周圍看熱鬨的人算是明白了。
同樣是一個修士,穿的大氣端莊,對著自己身後的幾位弟子道:“看到沒有,這就是為師不讓你們參悟百藝的原因,你們看看,如此的落魄。”
兩男三女五個弟子,聽聞師傅的話若有所思。
大弟子問道:“師傅,這位前輩不算是苦儘甘來嗎?”
大弟子是一英姿颯爽的女弟子,疑惑的問道。
“玲兒啊,這你就看錯了,怎麼算是苦儘甘來呢,為師分明看到了此人越來越落魄。”
大弟子玲兒很不懂。
剩餘的四位弟子也不懂。
“為師不否認百藝大賽是一次魚躍龍門的機會,也是我修世界的大事件,正是因為這些百藝修士的努力,我修世界才更加的繁榮,更加的強大,我們都是受益者。”
師傅語重心長的說,沒有看不起百藝修士,反而很尊重。
“但是,有得有失,百藝精湛,必然是修行方麵要落後,這點有目共睹。”
眾弟子繼續點頭。
但是,就這個原因顯然說不服他們,戰力低就低一點唄,這不是百藝大賽開始了嗎。
可以借此機會進入功德殿啊。
或者功德殿進不去,也可以被大勢力招攬啊。
進了功德殿或者大勢力,戰力還低嗎?
無非之前的戰力低,是進入大勢力或者功德殿的代價而已。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你們覺得一個散修,或者一個小勢力的百藝修士,能比得上大勢力培養的百藝修士嗎?”師傅又道。
“這?”五位弟子似乎明白了。
“所以啊,我說這位道友會越來越落寞的,他辛辛苦苦鑽研百藝九年,是比不上大勢力大代價培養的百藝修士……根本進不了最後的角逐,一個開頭或者中途就會被淘汰掉的炮灰而已,你說他會不會越來越落寞。”
“嘶!”五位弟子終於懂了。
的確如師傅說的,一個散修,你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大勢力中的百藝修士。
當然,你可以說我是天才,百藝天才。
這麼說也可以,但是,難道大勢力中就沒有百藝天才了?
這不還是比不過。
“師傅,您看到了這點,難道這位前輩看不到嗎?”大弟子玲兒繼續問。
“他怎麼看不到,他比為師看得清,但是他不甘心。”師傅意有所指,又意味深長的說道。
“為什麼呢?”玲兒道。
“其一,現在放棄等於否定過去,否定過去是有代價的,等於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其二,若是放棄了百藝,世人怎會知我百藝精湛,出神入化呢?”
玲兒明白了。
其一被套的太深了,不甘心放棄。
其二臉麵何存?名聲何在?
“好難啊!”最小的弟子,也是一位女弟子,感慨的說道。
十六七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惆悵,她就喜歡畫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