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公開信的言辭之銳利,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這不是勸告,而是宣戰,這不是勸諫,而是審判,即便是新學黨人真的有罪,真的想要退縮,但也不能是因為這封信而退縮,沒有人能夠背負這樣的罪名而下台,背負這樣嚴酷的指控,唯有用死來謝天下之人!
但讓新學黨人以死而謝天下之人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這封信不是在給新學黨人後悔的機會,而是在逼迫新學黨人徹底放棄所有的幻想,他們隻能頑抗到底,然後在終日不可抹除的恐懼中被誅殺!
這便是呂常和李繼業的計劃,一個新王朝的誕生總是如此,周朝誅殺了紂王,漢朝推翻了暴秦,大唐終結了隋末,於是得到了天下。
洛氏不要依靠純粹的武力而上位,而要真正的用人心、德行來獲取這些東西,以此來踐行兩千年所堅持的王道是正確的。
隻能說大部分人對新學黨是非常了解的,都能猜到他們破防,實際上,新學黨高層不僅僅破防,而且破防的特彆厲害。
自古以來和洛氏對上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數遍曆史,也就隻有秦始皇帝贏了半場,但那個時候的洛氏還不是現在的這種究極完全體,麵對一個兩千年幾乎沒有什麼敗績的對手,打的還是生死戰,而且還不能投降,誰來誰都要破防!
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人不過是罵罵咧咧,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就癱倒在地上了。
在生死壓力之下,新學黨高層齊聚新街5號,商議對策,畢竟現在對方打上門來了,總不能坐著等死,能掙紮還是要掙紮一番的。
首席執政沉沉的坐在首位,望著坐在長桌兩列各自有些不安的下屬,良久道:“呂氏和李氏向我們……”
“首席,是洛氏。”
一位新學黨內的元老沉聲道:“給呂氏和李氏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挑釁我們,隻有洛氏在背後支持,形勢已經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已經不需要再欺騙自己了,我們就是要麵對洛氏的存在。
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已經成為了洛氏的新一個要誅殺的目標!
就像是……”
他說不出來了,但每一個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就像是秦朝,就像是漢戾帝,就像是隋煬帝,以及曆史上的每一個獨夫民賊,現在新學黨成為了這個新的獨夫,他們自己做了些什麼自己心裡最是清楚,即便是洛氏不當皇帝,洛氏和新學黨也不可能和平共處。
新學黨首席的臉色很是難看,一是因為自己說話半路直接被打斷,這有損於他的威嚴,二是因為若非底下的人太過於貪婪,若非他不是皇帝,若非他沒有至高的權力,若是他能真的推行吏治改革,天下又何至於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若是早知如此,他不會選擇成為首席執政,導致現在退無可退,被架在如此熾烈的火中炙烤。
“我絕不允許就這樣被審判,即便是洛氏也不能就這樣審判我,給我判死刑,諸位,不抵抗是死,抵抗也是死,我們難道還有什麼彆的選擇嗎?我們坐在這裡不應該再去商討那些沒有用的事務,就隻有一件事是我們所需要做的,那就是如何去取得勝利!
放棄幻想,準備戰爭!”
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鬣狗的本性讓他們抬起了頭,呂常和李繼業的極限施壓,讓他們走上了既定的道路——敵對。
首席執政隻略一沉吟,就寒聲到:“洛氏就在昭城,現在就立刻下令,讓駐守在河北行省和河南行省的軍隊去絞殺洛氏,而後在全國範圍內,追捕所有參與到這件上書之事的人,反抗抓捕的直接就地槍決,不反抗的抓回洛陽審判。
發動我們所有的報紙等傳媒手段,開啟對立的宣傳,穩定人心,我們畢竟是正統的官府,我們不能再讓他們隨意的挑動人心,號召我們的人,聯合起來,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了。
另外準備忠於我們的軍隊,時刻準備著,如果絞殺洛氏失敗,就要防備他們在關東起兵,他們一定會在關東起兵的!”
等到眾人商議完紛紛離開這裡後。
“果然和您預料的沒錯,新學黨人已經狗急跳牆,要團結起來,全麵轉向對抗了,妄圖蚍蜉撼樹,和洛氏作對。”
李繼業淡淡道:“林家主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善人,抓住了這次的機會,林氏在未來,未必沒有機會,再登高位啊,至少不用陪著他們去死了。”
“是是是,還要多謝洛氏家主的寬容度量,能給我這樣的卑賤之人,無德之人,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我一定銘感五內,牢記在心,一定好好做人,認真做事,成為一個讓素王為之驕傲的諸夏之人。”
林氏家主雖然隔著電話但依舊是點頭哈腰,極儘諂媚之色,等到掛斷電話後,他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眉宇間滿是欣喜之色,“這下家族算是保住了!”
至於家族的錢財之類的大部分肯定是難以為繼,但隻要人還在就行,憑借著林氏的人才,重新發展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對於這次能聯係上李氏,林氏家主不得不感歎,“真是祖上積德,傳下來的家訓救命。”????林氏能入李氏的眼,主要原因就是林氏,並不是那麼敲骨吸髓,還算是有底線,有些良心,在新學黨這樣的環境中,能做到這一點,說不上遺世而獨立,但也算是有情可原,所以成為了新學黨十八新王家族中,唯一一個的團結對象,得到了一定的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