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之傳奇!
(小。更)神話之傳奇25更新時間229:5:5。自從呂素從牧民轉為打工妹後生活質量明顯好轉,在羊奶、豆漿、拉麵、烤肉、新鮮蔬菜的“喂養”下呂素的麵色一天天的紅潤起來。老薩滿那的病號也都治好了,呂素便專心的準備紡線織布的工作,因為根據圖安的風俗,在秋季的秋狩大會前,每個女村的待嫁女孩都要用自己放的羊給未來的夫君做一件織物出來,大部分女孩會做毯子,帳簾之類的紡織品,個彆心靈手巧的則會做出衣物。呂素自然要給易小川也做點東西,她聽說玉漱今年也會參加這次的活動,她知道玉漱一定是會給易小川做衣物的。她就決定用她親手養的羊產的毛給易小川織出一件衣服。小說。更
呂素唯一的煩惱是怎樣把一堆羊毛作成衣服,女村的其他女孩是不敢教她的。呂素便去求教老薩滿,老薩滿年輕時也住過女村,自然會紡紗織布,便手把手的教給呂素紡紗的技巧,教呂素怎樣用紡錘將羊毛紡出線來。556692
“隻有先紡出適合的線才能織出柔軟的羊毛布。”
心靈手巧的呂素很快就掌握了紡線的技巧,很快她紡出的毛線雖然還有些粗但也綿長柔軟了。
要想織布,先得紡線,要紡線,先得做毛團。呂素把洗淨晾乾的羊毛平平地鋪在炕上,用一根小木棍在上邊輕輕一滾,卷上薄薄的一層羊毛,再把小棍抽出來,一個空心的羊毛團就做成了。張量山見好玩兒,也去試著做,卻不是太厚,就是太薄,終於叫呂素把小棍奪了去,用呂素的話說,“這是女孩家的活,哥哥還是一邊兒呆著去!”羊毛團兒做好了,放在笸籮裡,高高的一大堆。
張量山便煮了一杯蒲公英咖啡,端著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呂素坐在營地裡紡毛線。
隻見她右手撚動紡錘的錠子,左手拿著一團洗淨晾乾的羊毛,左臂往後伸的很長,細細的線就從羊毛團裡拽出,然後左手一送,線就一圈圈的纏繞在紡錘的杆上,不大一會兒,錠杆上就形成了當中圓,兩頭尖的很好看的紡錘來,她潔白的額頭上也顯現出細密的汗珠來。她還不熟練半個時辰也隻能紡出幾米長的線。
紡線是需要技術的,左手鬆了出不了線,緊了線宜斷,且右手也要掌握力度,兩手要協調好。紡線姿勢優美,恰如白鶴亮翅般。在張量山的眼裡,呂素紡線不僅僅是技術勞作,更是一種優美的藝術。古時候女人們紡線的姿勢很是好看,有人形容是“白鶴亮翅”,她們一手撚動錠子,一手扯出棉線,拉的時候,身子稍向後仰,送的時候,又微微前傾,手臂上下輕揚,柔和而端莊。據說漢字“女”字的造型就是出自女人紡線的優美身段。
紡線的要點是用力均勻,左右手協調一致,不可忽快忽慢,慢了則粗,快了則細,織出布來,就會疙疙瘩瘩,不能平整。這是檢驗女人能力的試金石,做出衣服是要給彆人看的,所以她們都竭儘全力,把線紡得漂亮。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紡車,所以紡線可不是件輕鬆的工作,效率自然也很低下。不過張量山卻有辦法,
張量山看了一會呂素紡線,一口喝乾了代用咖啡。從帳篷裡取出了一些工具,開始製作一架紡車。俗話說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張量山沒做過紡車卻見過紡車,也知道它的原理。因為陝北的農村,幾乎家家都有紡車。他在延安參觀時在領袖們住過的窯洞裡也見過這種紡車。它們一般都是木製的,車架子底座是一個長木塊,右邊裝一個由木條組成的繩輪,有手柄,左邊裝著錠子。錠子頭是一根尖尖的針,把棉條或毛團纏在針上,搖動繩輪帶動錠子轉,隨著左手的一抻一縮,拉出粗細均勻的線就纏繞在錠子上。說穿了就是不用手去撚錠子了,拉線的方式也改為搖動手柄,這樣更符合人機工程學,不但節省了體力還大大的提高了生產效率。
大約花了大半個時辰,一架簡易的紡車便出現在了呂素的麵前。
“素素!你試一下用這個。”張量山擦去手上的木屑和汗水故作輕鬆的對呂素說,仿佛這架紡車是件簡單的玩具一樣。
呂素吃驚的看著這架古怪的玩意,按張量山的方法試著用了一下,果然好用。她毫不懷疑張量山的本事,隻是他怎麼會發明這種女人們才會使用的工具。
“哥哥怎麼會做這種女孩子才用的東西?莫非哥哥是女人變得?”呂素鬆開搖臂,檢查了一下紡車抽出的線,掩嘴笑著問。
張量山一本正經的說“其實女人用的那些東西,那樣不都是男人發明的嗎?”
呂素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鏡子、梳子、傘好像都是男人發明的。
“那為什麼男人要替女人發明這些東西呢?”
“還不是為了討好……呃?是幫助女人嘛!”張量山寒!
呂素臉紅了一下,心裡說那你是要討好我嗎?可問不出口。
她歎了口氣“可是我不能用它。”
張量山不解的問“為什麼?”
呂素輕輕的說“我答應過要靠自己的能力的。不要彆人的幫助……”
張量山笑了“這怎麼算幫忙呢?線還是你紡出來的。我可沒插手,再說你紡線不也是找那老薩滿學得?”
“可這不一樣啊!不公平呀!”
“怎麼不一樣?都是紡線,你找我學這種不也一樣嗎?再說你也可以讓她來找我呀,大不了我給她也做一個!人家從小就學了這個,你才學幾天啊?”
呂素不說話了,她知道張量山說的哪個“她”指的是誰。
於是夏日的午後,營地裡到處彌漫著草藥的清香甜味,呂素把紡車放在樹蔭底下,自己坐在席子上開始紡線。呂素的紡車和著樹上忙碌的知了的嚶嚶聲,開始嗡嗡的響起來了。她左手拇指和食指間的毛線就像魔術家帽子裡的彩綢一樣無窮無儘地抽出來。那仿佛不是用羊毛紡線,而是從毛卷裡裡往外抽線,線是現成的,早就藏在毛卷裡或者棉條裡的。熟練的紡手,趁著一豆燈光或者朦朧的月光,也能搖車,抽線,上線,一切做得優遊自如。線上在錠子上,線穗子就跟著一層層加大,直到沉甸甸的,像成熟了的肥桃。
莫要小看這紡車,它是中國紡織業的活化石,起碼也有兩千多歲了。在漢代畫像石刻上,就有和現代幾乎一樣的形狀。而先秦時期的紡車卻沒有任何記錄。不知道這是不是張量山穿越後造成的科技樹的改變。
有了機器的幫助線很快就紡好了,呂素們把它從錠子上取下來,繞成線團,再經過漿洗,就可以上織布機了。
古時候織布機可不是誰家都有,一個村裡有那麼兩三架就不錯了。紡出的線上機仿佛是女人們一項隆重的儀式,鄰居都會來幫忙。男人們熟練地裝配著機子,女人們幫著往卷軸上纏經線。要上機的女人眼睛都放著光,像一個即將登台的演員。待一切準備停當,就會響起經久不息的機杼聲。女人坐在機前,腳踩踏板,手持梭子,一踩一拉一拋,機子就會發出有節奏的聲響。要比誰家女人能乾,要看她一天能織幾尺布。一根線頂多一毫米粗,布匹一毫米一毫米地延伸,全村男女老少幾百口子人的衣料,幾度拋梭織得成,恐怕沒人能數得清。
眼下呂素沒有人幫忙,她那台老掉牙的織布機不但笨重而且還不少的問題,這機子是古物,張量山估計和《天工開物》上畫的差不多。這東西張量山就完全不懂了,他隻知道織布機上有個梭子,看電視上就是用腳一踩踏板,線就張開了,然後就是梭子丟來丟去了,最後在用擋板把編好的線壓緊布就好了,可眼前這古織布機則沒有那些設備要完全靠手工來完成。
現在呂素紡好了幾十卷的毛線卻沒法對付那織布機,不熟練的她一天也織不出一寸布。讓張量山準備的木蘭詩也沒用上,“唧唧複唧唧”,當年花木蘭也曾伴著此聲歎息過,可見織布這事,從古至今都是飽含詩意的。隻是隻有詩意還是織不出布的。那邊的玉漱則鬆了口氣,呂素在短短幾天內便紡出了幾十卷毛線,是讓她大吃了一驚的。以為呂素是個裁衣的高手,可一開始織布她就放心了。玉漱有專屬的織布機,作為遊牧民族的女性她從小就要學習紡毛織布的技巧。於是她手中的布每天都在一寸寸的增長,她已經想好要給易小川做出一件圖安最好的騎士外套。
呂素拚命的熬夜趕工卻也趕不上進度,而且趕工做出的布質量差很多,一扯就破根本就沒法做衣服。看著垂頭喪氣的呂素,張量山又不忍心了。
他找到幾根細長而堅韌的竹枝去找呂素時,呂素正坐在樹下拿著幾卷毛線發呆。
“素素!”
呂素沒有回答。
“你怎麼了?”張量山看著無精打采的呂素。
“我沒事。”呂素輕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