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鹿茶倒是沒撒謊。
現在被迫躺在她身下的秦嶼司,領口微敞,若有若無地露出精致的鎖骨。
纏繞著黑色領帶的雙手,被她壓在胸膛上放著。
修長的手指交叉,微微蜷起指尖。
清雋淡漠的麵容,因為憤怒,泛起淡淡的薄紅。
連狹長的眼尾,都似染上了紅意。
就像即將要被主人打碎的美玉,無端透出淒美的破碎感。
鹿茶壞心地摸了一把秦嶼司的臉。
秦嶼司當即彆過頭,避開她的觸碰,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明顯是在壓抑著怒火。
卻在下一刻。
秦嶼司的脖頸傳來微涼的濕潤,隱帶一絲刺痛。
以為是鹿茶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他羞惱地轉過頭,驀地對上少女認真專注的眼瞳。
她不知從哪拿的酒精棉,正在給他的脖頸消毒。
“你這裡也受傷了。”
秦嶼司眉頭微蹙。
這才想起自己的脖頸,也被花瓶的碎片劃破皮膚。
但傷口不嚴重,他當時隻是隨意地用紙擦了一下。
“好啦。”鹿茶又拿出一個創口貼,貼在了他的脖頸。
秦嶼司有一瞬的恍惚,手腕上的束縛忽地消失。
鹿茶從他的身上下來。
不僅解開了領帶,還把他口袋裡掉落在床的酒精噴霧,推過去
“快消毒叭。”
一會再給大反派憋死了。
原本要拿過噴霧的秦嶼司,詭異的停下了手,忍著想要消毒的衝動,聲音冷冽的警告
“再有下次,我一定殺了你。”
不等鹿茶開口,秦嶼司大步走出房間,關上了鐵門。
走廊的玻璃,模糊地倒映出他現在的樣子。
下顎和脖頸都貼著創口貼,看起來幾分滑稽。
秦嶼司煩躁地想要撕下,卻在抬起手後,變成了試探的觸摸。
唇角掀起一抹諷刺。
第一個在意他是否受傷的人,竟然是一個實驗品。
多麼可笑。
秦嶼司冷著臉撕下創口貼,隨手扔在了地上。
他永遠都不需要這種關心。
叮——秦嶼司反派好感值+3,黑化值1。
而房間內。
接到係統的提示音,鹿茶沒有詫異。
原劇情裡提到過,秦嶼司沒有得到過多少愛。
秦母溺愛小兒子,所以一直教導秦嶼司,什麼事情都要讓弟弟,不論對錯。
在秦嶼司八歲那年,秦母帶他和弟弟去遊樂場遊玩。
因為弟弟想玩過山車,秦母不放心,便拉著秦嶼司一起。
但她對秦嶼司的關注太少,不知道他恐高。
導致秦嶼司過度驚嚇昏迷。
秦母當場慌了神,抱著秦嶼司趕往醫院,卻沒有發現,弟弟並未跟上。
等秦母察覺到時,已經晚了。
弟弟失蹤。
尋找未果,再加上秦父突發疾病去世,秦母承受不住雙重打擊,精神失常,還將一切都怪在秦嶼司的頭上。
暴打,虐待,言語攻擊,十餘年,致使秦嶼司不敢與人有身體接觸,害怕聯想到從前被打的痛苦。
為了給秦母治病,他放棄自己的夢想,選擇當心理醫生。
可秦母有時候恢複了清醒,也是在咒罵逼迫他尋找弟弟。
秦嶼司心疼秦母,隻能照做。
活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明明渴望溫暖與被愛,卻又害怕抗拒。
大反派真矛盾吖。
鹿茶收回思緒,翻了一下秦嶼司留下的黑袋子。
裡麵都是各種各樣的水果。
確實,很健康。
一點肉都沒有!
鹿茶嫌棄地將袋子放到了床下,隨即,看向上方的通風口,很惆悵
“統統,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鬱初送到我的房間,而不是讓我每天爬來爬去呢?”
係統無情且冷漠你這是半夜做夢娶新娘——儘想好事。
鹿茶假裝沒聽見,認命的卸下了通風口的鋼格板。
等她順著通風管道,爬到b區鬱初的房間,便聽到一陣嘈雜的動靜,似是在摔砸著什麼。
鹿茶透過鋼格板的縫隙向下方看去。
房間裡一地狼藉。
突然一根尖銳的筷子,穿過了鋼格板的縫隙。
離鹿茶的眼睛,隻差一寸的距離。
少年低笑的聲音響起
“發現了一隻小老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