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慈寧宮的主殿內。
沈意趴在冰冷的地磚上,背部的衣衫已經有幾處輕微的破損,溢出刺眼的鮮血。
分彆站在他兩側的老嬤嬤,手裡各拿著一根竹條,抽打在沈意的身上。
而坐在高位的容太後,姿態閒適的品著香茗,輕蔑地俯視著沈意。
當初一個官員將沈意送進了宮,她看對方長得貌美,便封為了昭儀。
沈昭儀倒是個爭氣的,成為赫連鹿唯一寵愛的女人。
但赫連鹿是女兒身,沈昭儀沒有察覺到不對嗎?
容太後揮了揮手。
兩個老嬤嬤心領神會地停下抽打。
這是容太後慣用的伎倆。
先打一頓給個下馬威,問出想知道的事情,再賞點好東西。
軟硬兼施,讓人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容太後故意歎了口氣“哀家也不想罰你,但你進宮後,從未給哀家請過安,毫無禮數可言。”
“哀家身為太後,不得不按照規矩罰你,否則怎麼管理這後宮?”
沈意低著頭沒有說話,看似是懦弱畏懼,實則眸中湧動著森寒的冷光。
他現在是昭儀的身份,不宜動手,隻能等離開慈寧宮,再派人過來處理掉容太後。
“你進宮有段日子了,前不久還被陛下召去侍寢,肚子可有動靜?”
聞言,沈意聲音低啞地答道“回太後,陛下給臣妾喂過避子湯。”
容太後愣住。
隻有服侍過皇上的嬪妃,才會被賜避子湯。
可赫連鹿是個女子,怎麼跟沈昭儀睡?
難不成是找侍衛代替了她行房?
想起自己以前確實這樣囑咐過赫連鹿,容太後放下了心,讓貼身宮女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到了沈意麵前的地上。
“這是哀家特地給陛下尋來的補藥。”
“不過最近哀家和陛下的關係有些僵硬,你替哀家將此藥放到陛下每日的膳食裡。”
“但這件事情,哀家希望隻有殿內的人知情,不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裡。”
容太後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小山那個死太監,完全是沒有腦子的效忠赫連鹿。
她的人又接近不了赫連鹿,隻能利用沈昭儀去下毒。
反正赫連鹿已經不聽她的話了,還公然和德王撕破了臉,她不如讓那逆女永遠變成一個癡傻兒,做她的傀儡!
容太後虛偽一笑,誘惑著沈意“若你這件事做得好,哀家向你承諾,日後你誕下的子嗣,定會是未來的太子,晉昌的國君。”
聽到容太後的話,沈意的唇角諷刺地彎了彎。
讓他守口如瓶,還拋出了誘餌,這瓷瓶裡裝的,恐怕是毒藥吧。
那個色君警惕多疑,連他送去的糕點都不會吃一口。
下毒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但沈意沒有說。
畢竟當務之急,是先離開此地。
忍著後背火燒火燎的疼痛,沈意勉強伸出手握住瓷瓶
“臣妾定不會讓太後娘娘失望。”
他剛說完這句話,砰——!
緊閉的殿門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