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連忙起身帶著身旁兩位女使前往府門口。
和她一樣的還有周氏。
周氏沒寧老夫人那般沉不住氣,她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立馬朝身後的女使吩咐道“去,讓後廚備下晚膳,今晚我們邀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一同來用膳。”
女使行禮應道“是,夫人。”
瞿綰眉在門口和長公主的女使告彆。
寧老夫人在門側,親眼見到她和長公主的女使談笑晏晏,臉色鐵青,三角眼鼓鼓,隨後猛地咳嗽起來。
昨日被寧彥氣得不輕,今日又被瞿綰眉打臉,這下身子越發不舒服。
陳嬤嬤扶著她安撫道“老祖宗,你莫急,她得意不了幾天。”
寧老夫人凶狠地望著瞿綰眉,布滿皺紋的手掐得陳嬤嬤生疼。
瞿綰眉走進府時,遠遠感覺到寧老夫人的目光,腳步一頓,斜著眸子冷冷看她一眼,隨後佯裝沒瞧見她,大步朝自個院子走去。
寧老夫人見著她的背影,胸口氣息明顯不穩,陳嬤嬤隻得將她先扶進屋。
瞿綰眉帶著玉瑤和丹煙回到春江苑,剛進門,便聽到周氏身旁的女使過來傳話,說讓她今晚去秋月堂用膳。
秋月堂是周氏的住處,在寧府的東南處,緊靠著寧彥所住的院子。
她回屋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在女使的帶領下來到周氏的堂院。
“母親,安。”瞿綰眉福身朝周氏行禮。
周氏小步邁到她跟前,挽著她的手,柔聲道“你這孩子,平日我不去喚你,你也不來看我,害我好生想你。”
前世,周氏和瞿綰眉感情一直都很好,是人人都羨慕的婆媳關係。
周氏平日裡對她,比對她的親閨女都要好。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周氏比那戲園子裡唱戲的角兒都演得好,表麵有多親和,背地裡就有多狠毒。
瞿綰眉不介意陪她繼續演下去“近來府中事物繁多,所以才沒來母親這裡看望。”
周氏長歎一口氣道“我知道,是章氏的事。章氏是我的遠親,當初彥兒提出要讓她做平妻時,我極力反對,可是彥兒被那女子勾去了魂,誰也勸不住。”
“委屈了你。”她說著,竟擠出幾滴眼淚出來,連忙轉身拿帕子擦了擦,“你也知道,在國公府裡,我雖是夫人,但隻能聽老祖宗差遣,她想要讓章氏做平妻,我也無法勸阻。”
瞿綰眉冷笑,順著她的話道“母親,你不要自責,如今章氏已為妾,我並無埋怨。”
周氏眸中露出幾分喜色,總覺得還能繼續哄騙瞿綰眉,當即拉著她坐到身側,指著滿桌子的菜,笑道“我聽說,你許久都未和彥兒一同用膳,今日我把他也喚來,你們夫妻二人重歸舊好,彆因為那些個女子心生嫌棄。”
說罷,朝門口的女使使了眼色。
女使轉身去院中,將寧彥迎進屋,他今日早早就收到周氏的吩咐,換上一身白衫,比那晚去瞿綰眉院中時要俊逸許多。
他一進門就聞到了瞿綰眉身上飄來的淡淡桂花香。
桂花香中,隱約好似還有一股淺淺的鬆木香。
鬆木香大多隻有京中男子才用,僅在達官貴人之間。
瞿綰眉今日在公主府的時候,離著攝政王那般近,所以不知不覺染上一些他身上的氣息。
寧彥皺起眉頭,仔細聞了聞,又發現隻能聞到那濃濃桂花香氣,可是不知為何,就覺得渾身不適。
“這是什麼香味?”他沒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