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隻是笑,沒有回話。
二人來到春江苑後,瞿綰眉將修改好的衣裳遞給尤嬤嬤。
尤嬤嬤來之前得了長公主的令,對她十分恭敬“少夫人,您家婆母這般厲害,日後若是在府中受了委屈,大可和長公主說。”
“長公主會替你做主。”
瞿綰眉給她倒上一杯茶“若是我想要和離呢?”
尤嬤嬤接過茶盞,差點把杯子裡的茶灑了“少夫人,你和寧家二少爺的婚事,是皇上親自賜婚,若是和離,怕是會有抗旨之嫌。”
這些瞿綰眉都懂,她不過是說說而已“尤嬤嬤彆急,我不過是說句玩笑話,日後若是在府中當真有事,我一定會跟長公主說。”
尤嬤嬤見著虛驚一場,笑道“好的,少夫人。”
長公主的衣裳是要緊的東西,尤嬤嬤不敢耽擱,稍坐片刻,拿著衣裳起身離開。
瞿綰眉親自將她送到府門口。
等她再回到院中的時候,丹煙已處理完章鶯鶯的事情。
“怎麼樣?人死透了嗎?”瞿綰眉問。
丹煙回“回小姐的話,章姨娘雖被夫人刺傷,但還有氣。”
“好。”瞿綰眉點頭,緩緩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一顆黑棋子,盯著看了良久“有氣正好,去吧,把她關去我瞿家彆院,給我吊住她一口氣,我還有最後一份大禮沒給她送上。”
丹煙應道“是,小姐。”
瞿綰眉繼續道“若是府內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心疼她可憐,已經厚葬。”
丹煙行禮回“婢子明白。”
瞿綰眉將手中棋子丟進一旁的火堆裡,看向棋盤上另外一顆白子,緩緩道“事情辦好後,去幫一幫尤嬤嬤,幫她將今日之事好好宣揚宣揚。”
“是,小姐。”丹煙俯身退下。
世上所有的謠言僅憑人一張嘴,尤嬤嬤回去後沒多久,僅僅隻用了三四天,全京城的官家夫人都在議論周氏。
她們說周氏平日裡的賢惠模樣都是裝的。
說她在府內隨意殺害小妾,就連自己兒子的小妾也不放過。
說她心狠手辣,惡毒至極,就連小妾肚子裡的親孫都不放過,是個母夜叉投生的悍婦。
前世周氏和寧老夫人對外傳謠言說瞿綰眉是個善妒的悍婦。
今日就輪到她來擔一擔這福氣。
謠言越傳越凶,甚至來到朝堂。
朝堂上的官員們,都忍不住打趣寧公爺“國公爺,聽聞你家有悍婦,這可不得了。”
“是啊,後宅不寧,前朝何能安,你得把夫人拿捏住,不然以後有的是煩心事。”
“對啊,國公爺,若實在不行,給她個七出之名,休棄罷了。”
“不然,小心落得個,家破人亡。”
寧公爺聽得臉色一下紅一下白,羞愧難當。
他冷著臉,隨意應付幾句,匆匆回府。
回去的路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在府中賢惠十多年的夫人,怎麼就變成了悍婦?
還是他的夫人本就是如此,而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前些時日,寧公爺本就對周氏不滿,現在更為厭棄,回到府中大發雷霆。
“周玉萍!你可真狠毒,章氏再如何,也跟過彥兒,你怎能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