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依靠在椅榻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聽曲兒,還是在聽她的叫喊。
不一會兒,船身傾斜,寧雨彤整個人掉入水中。
她揮著雙手拍打著湖麵,浪花四濺,她拚儘全力掙紮,恐懼、絕望、無助交織在一起,讓她呼吸急促。
在即將瀕死的一瞬間,腦海中突然湧出一個想法,二嫂既然能繡出和陛下一樣的鞋,那說明她的手裡有另外一隻。
她是公主?!
那個卑賤的女人居然是公主?!
這種猜想,讓她本能的將頭揚起,想要朝湖麵大聲喊,卻已渾身無力。
不甘和憤恨集聚在胸口,水一點點灌入她的口鼻,讓她痛苦萬分。
她還不想死,她還想當皇後。
可惜,老天爺不會再給她機會。
麗妃唱曲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點點將她掙紮的聲音所掩蓋。
不一會兒,湖心的波浪歸於平靜,仿佛寧海彤從一開始就未來過。
寧府內。
丹煙從馬車躍下,大步回到春江苑中。
“小姐,出事了。”
瞿綰眉的手一頓“何事?”
丹煙正色回“我們去晚了一步,昨夜有人在京城外那戶農家的飯菜裡下了毒。”
“那家人上上下下十八號人口,全部斃命。”
瞿綰眉連忙轉過身“全部斃命?一個活口都沒有留?”
丹煙點頭;“沒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昨日寧四小姐親自去了一趟這戶人家之後,沒多久,那些人就到了。”
“我們去晚了。”
“不僅如此,婢子發現三個月前也有一戶農家全部斃命,死像和這戶人家一模一樣。”
瞿綰眉察覺到了什麼“是同一個人乾的。”
丹煙點頭“沒錯,三個月前攝政王在尋找公主時去過那戶人家,他才剛走沒多久,這戶人家便通通中毒而亡。”
瞿綰眉的手微顫,背脊感覺到一股涼意“那人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想在公主回宮前將其殺害。”
“那人是為了什麼?”
丹煙搖頭“此事怕不隻這兩例,不然攝政王和陛下怎麼十多年都未尋到公主。”
瞿綰眉心中了然,問“那些人可有留下什麼足跡?”
丹煙想了想道“婢子趕到的時候,隻剩下那家人的屍骨,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物。”
“不過小姐,他們的身手極高,在京城之中都養得起此等刺客的人,並不多。
“晏王?”瞿綰眉道出一個人的名字。
除了這人,她暫且想不到誰會和先帝的公主有仇。
丹煙頓了一下“小姐,公主從出生就離開皇宮,不可能和宮中之人結怨,除非是陸先生的仇人。”
“我生母的仇人”瞿綰眉心一沉,轉身將那隻鞋拿在手中,“看來我娘當初臨死之前想要告訴爹爹的是此事。”
“那小姐,我們還要不要去認親?”丹煙問。
瞿綰眉笑“認,當然要認,你替我去安排,三日後,去落安寺見攝政王。”
“是,小姐。”丹煙應聲退下,剛要走,小周氏來了。
“綰眉,綰眉。”
她一連喚了幾聲。
瞿綰眉回頭“夫人,是有何事?”
小周氏正色道“方才,陛下那邊傳來消息,說寧雨彤和陛下遊湖之時,失足落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