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到謝二小姐謝香玉的身旁,朝馮氏和謝太妃行大禮,作揖道“秉文在數日前有幸見過二小姐一麵,並對她情根深種,今日夫人說小姐與柳家有緣,不如賜婚二小姐和秉文,也算是一段天賜良緣。”
瞿綰眉遠遠地聽到此話,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嘴角偷偷揚著。
還是謝言芳有辦法。
這一番話下來,驚得謝太妃,馮氏和謝香玉瞠目結舌。
謝香玉一直以來可是想著要進宮為後,哪會嫁給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書生。
她當即不顧禮儀,指著謝言芳嗬斥道“你,你,這個狂徒!我什麼時候見過你胡說八道!”
她們數日前的確沒見過,不過從小就相識。
謝香玉大榭言芳一歲,當初長房和二房還未分府時,她們在府中時常見麵,不過謝香玉仗著自己的長房嫡出,沒有欺壓這位二房之女。
謝家大老爺素來迂腐,對大兒子十分寵愛,卻對二女兒不管不顧,他常說隻有男子才能支撐起家業,而女子是一碗潑出去的酒,即便能在門前回甘,到底還是彆人家的。
而謝言芳的爹卻不同,即便隻有一個女兒,也視如珍寶,從小就教她識書認字。
如此不同,讓謝香玉越發厭惡謝言芳。
當初她才六歲,謝香玉便拿著燒紅的鐵塊燙向她的臉頰。
害她從小隻能戴著鬥笠過活。
謝香玉怎麼也想不到,當初她瞧不起的堂妹,現在正當著眾人的麵,不惜汙蔑她的清白來求娶她。
一句數日前見過一麵,情有獨鐘。
傳出去,就是二人情投意合,早就芳心暗許。
謝言芳繼續添油加醋“二小姐那日人多你一定是忘了,可我還記得。”
她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塊小帕子,緩緩道“燕山賞花,你不小心失足落水,是我將你從河裡救出,你還不小心遺落了手帕在我懷中。”
那手帕上有著謝香玉親自繡的荷花,還有她的小字,平常若不是什麼親近之人,定是見不到此物。
謝言芳來之前並不是毫無準備,數日前謝香玉的確是落水過,不過當時有好幾位會水的貼身嬤嬤在一旁。
她恰巧在場,特地跟著跳進水裡演了一場戲。將救起謝香玉後,偷拿了這塊手帕。
如今有此物在,傳出去,誰還敢娶這位謝二小姐。
謝香玉錯愕不已,上前奪過帕子,仔細看了幾遍“不可能,這不是我的帕子。”
謝言芳彎腰拘禮道“二小姐,你若是不喜秉文,那秉文絕不強求,今日就將此帕送回,以後再也不來謝府。”
謝香玉怒不可遏,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看著謝言芳,急得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馮氏一臉不悅地喚住她“香玉。”
謝香玉回頭,滿臉委屈“母親,女兒當真從未與他見過,也不知這帕子為何在他手上。”
馮氏沉著臉,當頭喝棒,原來這位柳公子是來者不善,還真是搬石頭來砸自個的腳。
她準備隨意尋個借口將她打發走,再將此消息埋在謝家院子裡,也算是保住女兒清白。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謝言芳又繼續道“隻是那日在秉文救下二小姐時,四周有不少人瞧見,怕是汙了二小姐的名諱,秉文自知有罪,隻願求娶二小姐,來護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