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保住一條命,但是依舊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寧彥沒有過多的時間猶豫,更沒有什麼功夫去弄什麼壞心思。
翌日清晨,瞿綰眉帶著文書來到寧家祠堂。
寧老夫人一大早地被小周氏的人架到祠堂裡,她已得知寧國公出事,此刻早已心焦如焚,哪裡還管得著瞿綰眉和寧彥的事。
旁的族人都被寧彥請來,大家裡三層外三層圍在一起,當看熱鬨。
尤其是大房錢氏和三房謝氏,這兩人都不喜瞿綰眉,現在見她要和離,都幸災樂禍。
這和離雖說比休妻要好聽一些,可終究是二嫁的婦人,在外閒言碎語少不了,日後也再難擇婿。
她們二人小聲在底下竊竊私語。
“瞿綰眉膽子可真大,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離,這要是傳出去,她日後還有和臉麵在京城待下去。”
“待不下去,就滾回老宅,他們瞿家不是銀子多得花不完,養個女人孤苦到老自然不在話下。”
“家裡有萬貫家財又如何?這下當眾和離,還誰還敢娶她!”
“那是她自討苦吃,活該。”
兩人捏著帕子,擋住嘴,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還不忘咯咯笑出聲。
在場的人太多,倒也沒有人發現她們兩個在這裡說笑。
這兩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當寧家所有族人來齊後,寧彥才姍姍來遲。
他今日還特地沐浴過,換上一身玉白長衫,頭上戴著白玉發冠,沒了前幾日的頹廢,還添了一絲神采奕奕。
玉瑤在瞿綰眉耳邊小聲道“小姐,二少爺這是想通了?”
“想通了更好。”瞿綰眉唇角微揚,將目光收回,不再看寧彥。
寧彥大步走上前,朝寧家族長和寧老夫人行禮。
“各位寧家長輩在此,與我和夫人瞿綰眉做見證。”
“我與夫人成婚三年,夫人不孝舅姑,性甚苦之,夫妻二人反目生嫌,情義儘散,今日起我們二人和離,日後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他的聲音穩重響亮,旁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和離,最後還不忘給瞿綰眉潑臟水。
“不孝舅姑,性甚苦之。”
說她孝公婆,品性極差。
真是可笑。
瞿綰眉忍不住在心中嘲諷,隨後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文書,大聲道“諸位長輩,今日孫媳瞿氏喚大家前來,並非是要與夫君和離。”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寧彥更是大驚“瞿綰眉,和離是你所提,寧家族人也是你所請,現在怎麼又出爾反爾?!”
箭在弦上,眼下瞿綰眉若是不和離,趙君屹自然不會放過他父親。
現在已經不是瞿綰眉逼迫他,而是他上趕著要和瞿綰眉脫離關係。
瞿綰眉未理會他,將手中文書高高舉給各位族長。
“今日,孫媳瞿氏,是想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