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緩緩道“梅落數日前在茶館中聽幾位謝家長輩言,謝昭雲在入宮之前一直和祖母住在老宅,直到及笄之後才回府。”
“過往,他們聽家中祖母說,孫女性子怯弱,讓他們好生照顧,可是這位謝昭雲回府後,卻八麵玲瓏,何來怯弱?”
趙君屹回“你是說,謝太妃並非謝昭雲,她冒充謝家之女進宮?”
瞿綰眉點頭“沒錯,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謝槐青為什麼時常夜入宮門。”
“兄長,一介草民,竟敢冒充謝家之女,欺瞞先帝和陛下數年,這可是欺君之罪。”
謝太妃之所以能在朝中穩坐多年,自然少不了謝家人的扶持和幫村,若告訴世人,她不是謝家之女。
朝中那些老迂腐斷不可能將她留下。
趙君屹垂眸晃了晃手中茶“所以你想從謝槐青下手。”
瞿綰眉正有此意。
謝太妃和寧家人不同,她極為小心,凡事都會往後退三步。
隻要她能想到的,謝昭雲定也能想到。
身份之事如此重要,不該留的把柄,她早就銷毀得一乾二淨。
但是世上終究沒有什麼算無遺策,隻要做了,必定會留下痕跡。
“謝槐青為人狡詐孤僻,處事向來小心。”趙君屹放下手中茶盞,“但終究還是太過年輕,性子不沉。”
瞿綰眉回道“他將謝香玉假死送出京城,有些膽識。”
謝槐青可能還不知道,他千方百計送出去的二妹,現在已被瞿綰眉掉包在手中。
他們想要金蟬脫殼。
那她就來個偷龍轉鳳。
謝香玉性子烈,現在關了一天一夜,嘴巴還沒撬開。
她也不急,日後再回宮,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撬。
道完謝家之事,趙君屹喝完茶,終於開口道出今日來意“你表哥這次會試榜上有名。”
瞿綰眉對謝言芳的才華很有信心,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現在隻是會試,還要等殿試之後才知結果。”
趙君屹繼續道“今日早朝之後,你隻知道陛下跟我說了何事?”
“何事?”瞿綰眉問。
趙君屹垂下眼睫,輕輕道來“他說,待柳秉文高中之後,就將他許配給你。”
他把許配兩個咬得很重。
晟帝原話是“孤阿姊身份尊重,豈能下嫁給那些男人,要賜婚,也是要那些男人嫁給他。”
這話要是被朝中那些老夫子聽到,估計得是一片驚天駭浪。
瞿綰眉愣了愣“什麼許配?這與表哥有何關係?”
“陛下說,你心儀柳家表哥,不忍你日日相思,期盼早日能將他送到你府上。”
瞿綰眉一驚,險些被自己口水嗆住。
她心儀謝言芳?
這可真是無稽之談。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趙君屹又道“不過,我沒同意。”
瞿綰眉露出疑惑之色。
趙君屹站起身,繼續道“我說,你心儀之人並非柳家表哥,讓他不要亂點鴛鴦譜。”
“咳咳咳!”瞿綰眉又是一驚,劇烈咳嗽起來,臉頰紅撲撲,也不知是因為被嗆的,還是另有其因。
趙君屹側眸看著她,繼續道“他問我那人是誰?我說他要是敢再給你胡亂賜婚,我就掀了他的皇宮。”
“他啞然看了我許久,結結巴巴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
“最後隻問了我一句話‘兄長,你要不要入贅?’”